辛奇不知道是以一个什么样的姿势,竟是把右耳后的一大片毛都燎掉了。
辛奇化为豹形趴在木板床上,孟泽扒拉了一下辛奇的耳朵。
兽人的耳朵敏感,除了特别亲密的人是不让碰的,成年之后就没有别人碰过。
当然,上次发烧烧迷糊被孟泽揉了耳朵的事不算,因为他那次烧糊涂了。
但这次不一样,豹子清醒得很,因此孟泽刚伸手捏他耳朵,他就扁起耳朵往前窜了一下,但是木床有床头,又把豹给挡回来了。
孟泽满以为是自己下手太重把辛奇捏疼了,安抚似的揉了揉豹子头,“抱歉抱歉,是不是捏疼你了?我轻一点。”
言毕,辛奇只觉得自己的右耳凉凉的,似乎是被涂了什么东西,接着是一阵微风。
孟泽又在吹他的伤口。
辛奇蹭地从床上滚了下去,狼狈地往前窜了几步后扭头对孟泽龇牙,“不许吹我耳朵!”
孟泽正揉着手里还没来得及收回的空气,一脸茫然地看着地上炸毛的豹子,笑起来,“干嘛不让吹?”
辛奇觉得孟泽这两天一直跟他的耳朵过不去,不是在他耳边轻轻说话就是吹他耳朵,他的耳朵都要出毛病了,这会儿控制不住地抖着,扁在脑袋上,怎么也立不住。
辛奇不知道哪来的脾气,后腿一蹬,干脆背对孟泽趴了下去,看着火堆,尾巴啪地扫了一下地板,耳朵也死死贴着脑袋。
“不上药了。”
辛奇这豹子越发像猫了,孟泽笑得停不下来。
“好了,我不吹了,烧伤烫伤最麻烦了,得涂药,快点。”
孟泽拍了拍床,示意辛奇过来,“在地上给你上药我腰疼,你快过来。”
辛奇尾巴甩了甩,显然不太想过去。
“辛奇。”孟泽叹了口气,语气略微严肃了一些。
辛奇只好磨磨唧唧站起来,跳上木床趴下。
就辛奇这样子,让有得吃部落的任何一个兽人看见眼睛都得脱眶。
从未见过威风凛凛的战神这么言听计从过!
辛奇趴好之前还警告地瞪了一眼孟泽,“不许吹,不许揉,不许捏,只上药。”
“知道了知道了。”孟泽憋笑答应。
他就是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,辛奇应当是耳朵敏感,动一动都要抓狂的类型,孟泽就也收起了逗他的想法。
孟泽规规矩矩地给辛奇涂好烫伤药,又顺带帮他换了背上的药,期间乖得很,没再碰辛奇的耳朵。
“好了,换好药了,我教你用火做好吃的。”
孟泽利索地拿起辛奇带回来的肉坐在火堆旁边。
辛奇趴在木床上出神。
孟泽真不捏他耳朵了,他好像又有点……失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