夕阳的金辉穿过影视基地的飞檐斗拱,将人影拉得斜长。小田就那么定定地站着,繁复的古装戏服裙裾在微风中轻轻拂动,沾着尘土的纱袖垂落。她看着陈羽墨一步步走近,看着他手里那捧在暮色中盛放得无比纯净的百合,看着他眼底沉淀如深潭却又清晰映出自己身影的温柔。
整整一个月。
电话里他总是说“快了,快忙完了”,声音平静却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。她懂他的忙碌,懂他肩上的担子,所以她从不追问,只在电话这头絮叨着片场的趣事,叮嘱他按时吃饭睡觉。
可所有的思念和委屈,在看到他突然出现、带着一身风尘仆仆的北方寒气,只为送她一束花的这一刻,如同决堤的潮水,再也无法抑制。
周围工作人员的低语、场务搬动道具的声响、甚至助理小声的提醒……所有声音都瞬间远去、模糊。她的世界里,只剩下那个捧着花,沉稳走向她的身影。
就在陈羽墨距离她还有一步之遥时,田夕薇猛地动了!
她甚至忘了自己穿着行动不便的古装,忘了脚下是凹凸不平的石板路,忘了周围还有那么多双眼睛看着。所有的矜持和理智都被抛到了九霄云外。她像一只终于等到主人的猫,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劲,直接扑进了陈羽墨怀里!
陈羽墨几乎是下意识地张开手臂,稳稳地接住了她撞过来的身体。
下一秒,田夕薇的双臂紧紧环住了他的脖颈,双腿更是用力一蹬,直接盘在了他的腰上!整个人像树袋熊一样,牢牢地挂在了他身上,巨大的冲击力让陈羽墨微微后退了半步才稳住身形,但他环在她腰背上的手臂却收得更紧,稳稳地托住她。
“墨墨,你…你怎么回来了?”田夕薇把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,声音闷闷地传来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抑制不住的哽咽,滚烫的眼泪瞬间濡湿了他肩头的衬衫布料。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,双臂收得死紧,仿佛一松手他就会消失不见。
“嗯,乖乖,我回来了。”陈羽墨低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,带着抚慰人心的力量。他一只手稳稳托着她,另一只手轻轻拍着她的背,感受着她身体的轻颤和肩头的湿热。那束巨大的百合花被他小心地护在两人身侧,清雅的香气与她身上沾染的戏妆、尘土气息混合在一起。
周围响起几声善意的低笑和起哄。助理小跑过来,有点手足无措又替她高兴。正在和摄影指导看回放的王导也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,笑着摇摇头走了过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