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完,不再停留,带着一身落寞与无奈,离开了房间。
房门关上,画屏才猛地松了一口气,拍着胸口,小声道:“吓死我了……芸妈妈刚才那眼神,真怕她……”
“看你那点出息,妈妈又没骂你!”苏大家看着画屏后怕的模样,忍不住莞尔,“更何况妈妈待你我已是极好,何曾真的为难过你我?”
“小姐,您是不知道!”画屏吐了吐舌头,小声道,“芸妈妈也就在您面前,才这么和颜悦色的。对其她人,可严厉着呢!上次有个姐姐,偷藏了客人的赏钱,被芸妈妈发现了,当场就……就打断了手,卖到下等的窑子里去了!”
她说着说着,小脸上又露出纠结的神色,犹豫了一下,还是小声道:“小姐……其实……其实芸妈妈刚才说的话,虽然……虽然难听了点,但……但好像也有道理。那些穷书生,真的靠不住吗?小姐您这么美,这么好……”
苏大家没有立刻回答,她走到窗边,推开那扇半掩的窗。
楼下大厅的喧嚣声浪和丝竹管弦之声瞬间涌了进来,混合着河水的腥气与脂粉的甜香。那声音里充满了欲望、期待、算计和虚情假意。
她看着楼下灯火辉煌中攒动的人头,看着那些或矜持或贪婪的男人们。
良久,才传来一声悠悠的叹息。
“身在红尘中,又怎能事事顺心?万般皆是命,半点……不由人啊……”
半晌,她转过身,脸上已恢复了惯常的清雅笑容,仿佛刚才那瞬间的脆弱与悲凉从未存在。
“替我补点胭脂吧,该上场了。”
……
闻香水榭的大厅里,早已是人声鼎沸,座无虚席。
中央的舞台铺着猩红的地毯,几名身姿妖娆的舞姬正随着靡靡之音翩然起舞。薄纱轻笼,雪白的肌肤若隐若现,水蛇般的腰肢扭动出令人血脉偾张的弧度,媚眼如丝,勾魂摄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