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梓淇举着相机拍草甸:远处的南迦巴瓦峰藏在云雾里,只露出半截雪顶,山脚下的鲁朗林海像绿色的波浪,一直涌到石锅鸡店的木栅栏边。镜头转回厨房时,石锅里的汤正“咕嘟咕嘟”冒泡,蒸汽掀开锅盖边缘,带着松茸的鲜、藏鸡的香、还有石锅特有的矿物质味,在木梁间织成白色的网。李可佳蹲在灶膛前添柴,火光映红了她的脸,睫毛上凝着细小的水珠,“你看,蒸汽把镜头都模糊了。”她笑着对骆梓淇说,却没发现自己眼里的光,比灶膛的火还要亮。
四、石锅掀开的「山海相逢」
当第一缕暮色漫进厨房时,卓玛终于掀开石锅盖——乳白色的汤汁翻涌着,松茸吸饱了鸡汤,变得半透明,手掌参煮得软嫩,咬开时渗出清苦的汁液,却被鸡汤的鲜中和得恰到好处。李可佳舀了勺汤,吹凉时看见汤面上漂着细碎的虫草花,还有几片煮软的杜鹃花瓣——不知道什么时候掉进去的,却给这锅汤添了丝温柔的甜。
“喝石锅鸡要先喝汤,再吃肉,最后下青稞面。”卓玛递来粗陶碗,碗底还刻着藏文的“吉祥”。李可佳抿了口汤,滚烫的液体滑进喉咙,先是藏鸡的浓鲜,接着是松茸的清润,最后是石锅自带的淡淡矿物质味,像把雪山、林海、草甸的气息都煮进了这碗里。骆梓淇的相机定格在她捧碗的瞬间:蒸汽模糊了背景,却清晰映出她微闭的眼睛,和嘴角渐渐扬起的弧度——那是食材与火候、土地与时光相遇时,最动人的表情。
五、火塘边的「味道絮语」
卓玛坐在火塘边,往她们碗里添了块藏鸡胸肉——肉质紧实,带着弹牙的嚼劲,咬开时能看见细密的肉丝里渗着汤汁,“以前墨脱石锅只有贵族能用,现在路通了,才传到鲁朗。”她指了指墙上的老照片,“十年前,我们背着石锅走三天山路,现在汽车能直接开到店门口,可这汤的味道,一点没变。”
李可佳望着石锅里翻涌的汤,忽然想起在丽江学做腊排骨时,纳西阿妈说的“时间会把味道熬进骨头里”,此刻在鲁朗,石锅与藏鸡、松茸与手掌参的相遇,又何尝不是一场跨越山海的对话——墨脱的石锅带着雅鲁藏布江的粗犷,藏鸡带着雪山草甸的野性,松茸带着林海深处的温柔,它们在青冈木的火塘上相遇,在石锅里沸腾,最终凝成一碗带着土地体温的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