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嘴角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向上勾起,形成一个毫无温度、充满刻薄与讥诮的弧度。
“呦——” 她拖长了调子,那声音滑腻、冰冷,带着一种淬了毒的甜腻,每一个音节都像小针扎在耳膜上,
“好些日子没见,陈二少…” 她的目光**故意地、带着赤裸裸的恶意,
在陈忘川和阿吉之间来回梭巡,最终定格在阿吉那张因为惊吓而瞬间失去血色的小脸上。
“——这又换了一个?” 林玲珑的声音陡然拔高,阴阳怪气到了极致,像是指甲刮过玻璃,
“啧啧啧…还是个这么‘鲜嫩’的小丫头片子?陈二少,你这躺在医院里养伤的日子,过得…倒是很‘滋润’嘛?”
“滋润”两个字,被她咬得格外重,充满了令人作呕的暗示和下流的揣测。
阿吉被她那毒蛇般的眼神和刻毒的话语吓得浑身一哆嗦,手中的水果刀“当啷”一声掉在地上,削了一半的苹果也滚落,沾染了灰尘。
她像只受惊的小鹿,猛地低下头,双手死死攥着衣角,指节发白,小小的身体抑制不住地剧烈颤抖起来,连呼吸都屏住了。
那恐惧感如此真实而强烈,几乎要化为实质的寒气,从她身上弥漫开。
陈忘川的脸色瞬间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一股怒火混合着被羞辱的耻辱感直冲头顶,但他强行压了下去。
他不再是那个可以被她肆意践踏的纨绔了。青铜之城的生死,葛云衣的血,家族的诅咒…早已将他淬炼。
“林小姐,” 陈忘川的声音低沉、沙哑,却带着一种磐石般的冷硬,没有一丝波澜,
“这里是病房,需要安静。如果你是来探病的,我感谢。如果你是来说这些污言秽语的,门在那边,请便。”
他微微抬了抬下巴,纱布早已拆除,那双曾经失明的眼睛,此刻却异常幽深,如同两口深不见底的寒潭,平静地“注视”着林玲珑的方向。
那眼神里,没有了往日的愤怒或闪躲,只有一种洞悉一切后的冰冷与疏离,甚至…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。
林玲珑脸上的讥笑微微一僵。陈忘川的反应,完全出乎她的意料。
没有暴怒,没有辩解,只有一种近乎实质的、带着压迫感的冷漠。
尤其是那双眼睛…明明看不见,却让她感觉像是被某种冰冷的东西锁定了,浑身不自在。
那股萦绕在他身上若有若无的、混合着土腥、药味和一种更深沉、更阴冷气息的味道,也让她心底的某种不安感陡然加剧。
她精致的眉毛不易察觉地蹙了一下,随即又舒展开,换上一种更加虚假的、带着居高临下怜悯的笑容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