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尸血虺…它们发出的声音…根本不是嘶吼…是…是‘钥匙’转动锁芯的…摩擦声…能拨动…那‘缝’里…被香气搅乱的东西…”
“…最后…是这花…”
她的目光艰难地扫过那些暗紫色的残骸,眼神里充满了厌恶和一丝…后怕? “…葬花…它的香…是引信…是火把…”
“…当这些东西…在特定的时间…特定的地点…一层层叠加…渗透…”
葛云衣急促地喘息了几下,脸上仅存的血色彻底褪尽,仿佛说出这些真相本身就在抽取她的魂魄。
“…它们…会彻底‘分裂’人的精神…撕开所有的伪装…暴露最深的恐惧…最扭曲的欲望…最不堪的记忆…把人变成…‘非人’的…‘碎片’…”
“…一个…由内而外的…精神‘葬仪’…”
她的话语,如同最阴冷的墓穴寒风,吹得胖子和陈忘川浑身血液都要冻结!
银月村那如梦似幻的蝶舞、茅屋里令人沉沦的异香、尸血虺那如同魔音灌耳的“回家”嘶鸣、还有这葬花那甜腻到令人作呕的死亡气息…
这一切看似偶然的遭遇,竟然是一环扣一环、精心布置了不知多少岁月的恐怖杀局!
“…这个局…主要…” 葛云衣的声音越来越低,眼神也开始涣散,但她还是挣扎着吐出最后的关键,“…是针对…‘登城’的人…准备的…”
“‘登城’的人?!” 陈忘川瞳孔骤缩!这个词像一道闪电劈入脑海!银月村那个诡异的老妪也曾提过“登城”!
“登城?啥玩意儿?” 胖子听得一头雾水,但那股寒意却实实在在,
“那…那刚才那两个‘你’?还有那颗黑珠子?又是啥玩意儿?咱俩怎么没被分裂成碎片?”
葛云衣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力气,眼皮沉重地合上,头也无力地歪向一边,只有极其微弱的呼吸证明她还活着。
在彻底失去意识前,她苍白的嘴唇极其轻微地、无声地动了动,仿佛在说:
“…因为…你们…是‘钥匙’…不是…‘等城人’…”
“钥匙?!” 胖子差点从地上跳起来,又扯到了腿伤,疼得直抽抽,
“又他妈是钥匙?!老子都挨了一脚了!怎么还是钥匙?!那黑珠子呢?!”
陈忘川却如同被冰水从头浇到脚!葛云衣最后无声的唇语,像一把重锤砸在他心上!
钥匙…不是登城人…
他猛地低头,看向自己手中那根布满裂痕、死气沉沉的青铜鸠杖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