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鱼…鱼!他娘的真是鱼!”胖子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,指着那两半还在蠕动的怪物,声音都变了调,
“会…会飞的鱼!巴图尔那疯子没胡说!沙子里真有这鬼东西!”
更令人作呕的是,那被劈开的鱼尸断面处,正汩汩地涌出大量粘稠的、散发着浓烈恶臭的墨绿色汁液!
那气味难以形容,像是腐烂了千百年的鱼内脏混合着尸毒和硫磺,瞬间弥漫开来,熏得人头晕眼花,胃里翻江倒海!
汁液滴落在滚烫的金色沙粒上,竟发出“嗤嗤”的轻微腐蚀声,冒起缕缕带着恶臭的白烟,瞬间将接触的沙子染成了一小片令人心悸的墨黑色!
“呕…”胖子再也忍不住,干呕起来,脸都绿了,
“这…这他妈的比胖爷我十年没洗的袜子还臭!还好…还好刚才没真把这祖宗弄回去…不然别说小丫头片子,胖爷我全家都得交代在这玩意儿手里!”
他心有余悸地看着那滩迅速扩大的墨黑色污迹,眼神里充满了后怕。
陈忘川也是脸色煞白,强忍着胃部的不适,目光死死盯着那两半扭曲的飞鱼尸体,又惊骇地看向船舱里那具胸口烙印着诡符的干尸。
“共生?寄生?还是…守护?”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他脑中盘旋。这干尸,根本不是什么值钱的古董!它是陷阱!是孵化这些致命飞鱼的温床!那些倒扣的船,指向圆心的排列…是为了禁锢和“喂养”某种东西,而这些东西,就是守卫者!
恐惧催生了一种扭曲的探究欲。我抽出随身的锋利短刀,眼神带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,望向旁边另一艘倒扣的木船。
“胖子!搭把手!把这艘也翻过来!看看里面是不是也有这鬼东西!”
我想要验证,这恐怖的飞鱼是个例,还是…这片船葬遗迹的普遍存在!
胖子虽然害怕,但骨子里那股混不吝的劲头也被激发出来,一咬牙:
“他奶奶的!干了!” 说着就要上前和我一起发力。
“住手!”
葛云衣冰冷的声音如同冰锥,瞬间刺穿了两人冲动的念头!
她不知何时已经收刀入鞘,但周身散发出的气息比刚才斩杀飞鱼时更加凝重,更加冰冷!
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,扫过周围那一片片死寂的、倒扣着的船骸,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警惕和警告。
“它们在睡觉。”葛云衣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,
“惊醒它们…都得死!” 她指向远处那些船,“一个…不够。”
“睡觉?!”胖子顺着她的手指望去,看着那成百上千艘沉默倒扣的船骸,每一艘都像一座封闭的、充满未知恐怖的坟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