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是共鸣。"陆明若有所悟，"星核在唤醒他体内残存的守护者记忆！"
紫薇痛苦地抱住头，三万年的记忆洪流冲击着意识。最令他崩溃的是，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如此清晰：第一次为幼苗浇灌灵液时的喜悦，获得守护者称号时的自豪，甚至...第一次收割生灵时的愧疚。
"住手...停下来..."曾经不可一世的仙帝此刻蜷缩如婴孩。
星核化身单膝跪在他面前："看看你做了什么，也看看你还能做什么。"手掌轻按紫薇额头，三界现状如走马灯闪过——
东海因过度捕捞灵脉几近枯竭；
北境为镇压反抗沦为死地；
幽冥界因灵力失衡不断崩塌...
"这就是你守护的三界？"星核化身的诘问直击心灵。
紫薇的瞳孔剧烈收缩。当最后一丝金色褪去时，他变回了那个清俊的青年模样，只是眼中盛满破碎的光。
"太迟了..."他看向自己正在消散的双手，"我已经..."
"不迟。"星核化身握住他的手，"世界树记得每一个守护者。"
某种柔和的力量从两人交握处扩散。紫薇惊愕地发现，自己体内残存的星核碎片正在重组——不是作为武器，而是作为桥梁！
"你..."他看向星核化身的眼神彻底变了，"不是要毁灭我？"
"毁灭你等于毁灭三界历史。"星核化身摇头，"我需要你的记忆...来重塑平衡。"
联军骚动起来。这个提议太过震撼——原谅紫薇仙帝？这个屠戮亿万生灵的暴君？
"楚师弟！"苏灵儿忍不住喊道，"他手上沾满鲜血！"
星核化身转身面对联军："他手上也有救赎的药。"挥手间，空中浮现无数画面：紫薇暗中保护濒危灵脉的时刻，他偷偷放走反抗修士的瞬间，甚至还有...将部分灵源反哺下界的记录。
"不可能..."苍溟拄着战斧的手在发抖，"他明明..."
"因为矛盾才是生灵的本质。"星核化身的声音传遍四野，"纯粹的恶与纯粹的善同样稀少。"
紫薇怔怔地看着这些被自己刻意遗忘的善行。三万年来，他以为早已泯灭的良知，原来一直以最微弱的方式存在着...
"我...愿意接受制裁。"他缓缓跪地，"但请允许我...先弥补万一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