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逸的意识在崩塌。
他跪在幽冥界的枯骨地上，十指深深插入泥土，指节因用力而发白。左半边身体滚烫如烙铁，青筋暴起，血管里流淌的仿佛不是血液，而是熔岩；右半边却冰冷如尸，皮肤上凝结出细密的霜花，连呼吸都带着白雾。
"呃啊——！"
一声嘶吼从喉咙深处挤出，不似人声，倒像受伤的野兽。
慕清雪的手刚搭上他的肩膀，寒玉心经的灵力还未渡入，就被一股狂暴的反震力弹开。她踉跄后退两步，霜华剑自动出鞘，悬在身前发出嗡鸣——这是遇到同源剑气时才有的反应。
"他的右半边身体......"云素问指尖夹着三枚金针，却迟迟不敢落下，"完全被萧然的剑意控制了。"
话音未落，楚逸突然抬头。
左眼充血赤红，属于今世的痛苦与挣扎清晰可辨；右眼却化作暗金色，瞳孔深处浮动着古老剑纹。当这双分裂的眼睛看向慕清雪时，她袖中的寒玉突然炸裂——那是三百年前凌霜亲手雕琢的护心玉。
"不是......背叛......"楚逸的右唇扭曲着，挤出沙哑的古老语调。左唇却在同时颤抖着说出："快走...我会伤到......"
慕清雪突然伸手捧住他的脸。
寒玉心经全力运转，她的眉心浮现出与凌霜一模一样的朱砂纹。两道神识强行相接的刹那，往生井的水幕在他们周围升起，映照出被岁月尘封的真相——
**太虚门禁地，星坠之夜**
萧然的剑贯穿凌霜心口，却没有鲜血涌出。相反，无数光点从伤口飘散，化作锁链缠绕在二人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