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六子低头，看了看自己那双微微有些发颤的手，又抬脚，试着往前迈了一小步。
嘶——
脚底板踩在冰凉的玉石地面上，一股子久违的“活着”的感觉，顺着脚脖子往上爬。有点虚，但…能走！
他咧了咧嘴，那个有点虚弱的笑容还在脸上挂着。
无形的气势，从他单薄的身体里弥漫开来。不霸道，不狂暴，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和不容置疑的决断，压得钱多多下意识地咽了口唾沫，让凌霄激动的心跳都漏了一拍。
“嚎完了？”小六子看着钱多多。
钱多多一个激灵，手脚并用地从地上爬起来，表情切换成了“卧槽祖宗你终于醒了而且好像变牛逼了”的懵逼加激动混合体。
小六子没再看他，目光转向山下那黑压压的喊着“交出灾星”的人群。
“他们…”小六子抬手指了指山下，“…爱叫唤，就让他们叫唤去。”
他收回手指，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，嘴角那丝嘲弄的弧度更深了：“脑子是个好东西。可惜，吓没了。”
他的声音陡然转冷，带着一种斩断所有侥幸的决绝：
“魔渊要的，是钥匙，是掀桌子的机会。”
“交我出去？”
“就是把刀子磨快了，再双手递过去，求人家捅得利索点。”
“蠢！”
小六子深吸一口气，那口气吸得有点深，牵动了久未活动的肺腑，引起一阵低咳。他捂着嘴咳了几声，再抬头时，眼神里的冰冷褪去，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复杂的情绪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，扫过眼前三人：
“师父…”他顿了顿，“…要救！”
“丫丫…”他眼神微动，“…要护！”
“这个懒窝…”小六子咧开嘴，“…小爷还没躺够呢！”
笑容瞬间收敛，眼神变得如同出鞘的寒刃，直刺苍穹：
“魔渊想毁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