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盟主!您感觉怎么样?哪里不舒服?” 钱多多急了。
回应他的只有均匀的鼾声。
“盟主!您别吓我啊!您说句话!” 钱胖子都快哭出来了。
鼾声依旧。
剑无尘沉默地看着,突然伸手,一道极其柔和的真元缓缓渡入小六子体内。真元游走一圈,反馈回来的信息让他眉头皱得更紧。身体无恙,但识海黯淡无光,死气沉沉。这是典型的神魂之力枯竭之象!外力根本无法补充!
接下来的日子,“嗜睡症”成了逍遥窝的新常态。
小六子清醒的时间,肉眼可见地缩短。
第一天,他还能在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醒个把时辰,勉强啃个灵果,指挥傀儡倒杯水,跟丫丫说两句话。但眼皮一直耷拉着,哈欠连天,没说几句就又昏睡过去。
第二天,清醒时间缩短到半个时辰。醒来时眼神发直,反应迟钝,吃几颗灵豆都费劲。
第三天,就只能在清晨阳光刚洒进来时,勉强睁开眼十几分钟。眼神空洞,看着丫丫在他旁边玩,嘴唇动了动,却发不出完整的声音,很快又被沉重的睡意拖回黑暗。
第四天…第五天…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短,间隔越来越长。大部分时间,他都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雕塑,陷在巨大的躺椅里,只有那微弱却沉重的呼吸,证明时间的流逝。
钱多多急得嘴角起泡,胖脸都瘦了一圈。他把多宝阁压箱底的、号称能“滋养神魂”、“凝神静气”的丹药、灵草、熏香…只要是能想到的,全搬了出来!像不要钱似的往小六子嘴里塞。
“这是‘养神丹’!三百上品灵石一颗呢!您尝尝!”
“这是‘凝魂草’熬的汁!闻着是有点苦…您捏着鼻子灌下去!”
“这是‘安魂香’!仙界流出来的配方!胖爷我花大价钱点的!您多吸两口!”
可惜,统统没用。
“怎么办…怎么办啊!” 钱多多抓着自己稀疏的头发,在躺椅边团团转,“这反噬…太邪门了!丹药没用!外力没用!总不能让盟主一直这么睡下去吧?”
剑无尘依旧沉默,但他守在躺椅边的时间明显变长了。
丫丫也安静了许多。经常搬个小板凳坐在躺椅边,托着腮帮子,静静地看着沉睡的小六子。有时会用小手帕轻轻擦掉他嘴角的口水,有时会小声地哼着不成调的儿歌,好像这样能把他唤醒。
灵果园里,小胖子朱福依旧鼾声如雷,阿呆捡到的蘑菇灵气更足了,石木研究的木头纹理似乎蕴含着某种韵律。一切似乎没变,但逍遥窝的核心——那个整天喊着要躺平的盟主,却陷入了无法摆脱的沉睡。
夜幕降临。
月光透过琉璃穹顶,洒在沉睡的小六子身上。他怀里的核心晶石,在月光下,闪烁了一下,而一直挂在他脖子上的古老玉佩,也仿佛呼应般,吸收着一丝丝月华精粹,转化为清凉气息,缓缓滋养着他枯竭的识海边缘…
只是这变化太细微,连近在咫尺的钱多多和剑无尘,都未曾察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