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青辞知道了。
他被沈雾行带走之前就看到了,时婴死了。
死在了那个和她长的几乎一模一样的鸦隐手里。
泪水浸湿了楼宴之心口的衣衫,温热的泪水带着悲伤直往他心里钻。
林青辞哭了,他哭起来的时候,无声无息的,只是一直落泪。
楼宴之抱着他,轻轻地拍着他的背。
……
时婴确实死了。
百里微赶来的时候,她已经被鸦隐吃得差不多了,只留下沾着模糊血肉的一团发。
时婴白色的长发被血黏成一缕一缕的散在雪地里,百里微到的时候,看到的只剩时婴的头发和地上一两根染血的骨。
百里微僵在那里,良久才蹲下身去,沉默地捡起散落的骨,他手抖得厉害,没抓住那骨头,骨头落在地上,发出一声清脆的铃声——是骨头砸在了一个小小的金色铃铛上。
时婴很喜欢在长发上编许许多多小铃铛和珠玉环佩,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,很是热闹。
铃铛浸了血,穿着它的红绳断了,落在雪中。
“师姐,对不起。”百里微捡起那骨头抱在怀里,他动作轻柔地拂去上面的落雪,说:“……摔疼你了。”
是他来的太晚了。
师姐,对不起。
百里微抱着那一截断骨蜷缩在雪里,雪轻柔地落在他身上,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。
百年前他差点冻死在雪地里的时候,是时婴发现了他,拉起了他的手。
百年后时婴死在风雪里,但他来晚了,没能救下她。
以前百里微常常跟在时婴身后给她收拾烂摊子,现在,时婴死了,他却连收殓她的尸骨都做不到。
师姐,我找不到你了。
雪还在下。
有人无声无息地靠近,又无声无息地离开。
……
上官道卿拦住了想要强闯的杨思岳。
杨思岳修为在上官道卿之下,不是他的对手,但他十分固执,偏要强闯。
于是上官道卿和他打了起来,一时间风雪如刃,剑气如虹,漫山红梅折断。
“上官道卿,你别太过分!”杨思岳被上官道卿毫不留情的攻击惹怒。
上官道卿闻言一言不发,只是闷头继续出剑。
杨思岳神色逐渐变得阴冷起来:“上官道卿!既然你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