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湮灭之力……”沐云瑶清冷的声音响起，每一个字都如同冰珠砸落在玉盘之上，清脆悦耳却又冷冽刺骨，清晰地传入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，带着洞悉本质的穿透力。她的目光锐利如剑，直直地刺向林辰，“引动天地灵气暴乱，吞噬万物生机，消融道法灵力……此等霸道诡谲之力，究竟是域外邪魔之种，还是……”她微微一顿，冰封般的眸底掠过一丝极淡却敏锐的探究之色，“上古湮灭真传？”
“邪魔？”
“上古湮灭真传？”
“沐师姐说的是那种灰蒙蒙的力量？”
台下瞬间炸开了锅！无数道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林辰身上，惊疑、恐惧、贪婪……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一起，如同沸腾的开水般翻滚。叶长老浑浊的老眼骤然爆发出惊人的精光，死死地盯着林辰，仿佛要将他的灵魂都看穿。严锋长老冷峻的脸上，也浮现出前所未有的凝重之色，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。
无形的压力，如同泰山压顶，比之前陈枭和赵坤的围攻更甚百倍！这是源自力量本质的质疑，是剑心通明者对异端力量的天然排斥，让林辰仿佛置身于风暴的中心。
林辰缓缓抬起低垂的头颅，迎着那双仿佛能冻结灵魂的冰眸。他嘴角的血迹尚未干涸，脸色依旧苍白如纸，但那双深邃的眼眸深处，却不见丝毫慌乱，只有一片历经血火淬炼后的沉静与漠然。他深吸一口气，强压下体内翻腾的气血，声音虽不高，却清晰地盖过了所有的嘈杂：
“力量……何分正邪？”
他目光沉稳地扫过台下惊魂未定的众人，又扫过高台上神色各异的长老，最后重新落回沐云瑶那张绝美却冰冷的脸上，一字一句，斩钉截铁地说道：
“能斩渊中秽物，护一方安宁，于我青冥弟子而言，便是正道！”
“斩渊中秽物？”沐云瑶冰封的眉梢微微一挑，几不可察。作为青冥剑宗宗主的亲传弟子，她自然知晓青冥剑宗最大的隐秘与责任，便是镇压葬剑渊。她敏锐地捕捉到了林辰话语中隐含的深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