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猛地往旁边一闪,避开了他的手,动作幅度有点大,怀里的念念不舒服地哼唧了一声。我眼神骤然锐利如刀,毫不掩饰地刺向他,声音压得更低,却带着冰锥般的寒意:“樊霄堂!别碰我!离我和我的孩子远点!”
那冰冷的眼神和话语里的决绝像一盆冰水,兜头浇下。樊霄堂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脸上的血色彻底褪尽,只剩下灰败。他张了张嘴,最终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,只能眼睁睁看着我抱着孩子,头也不回地快步走出了那道侧门,迅速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。
第二天一早,我就被公司临时派发的紧急任务钉在了会议室。一个跨国视频会议连着另一个项目协调会,手机被调成静音塞在包里,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干扰。直到下午三点多,会议才告一段落,紧绷的神经稍稍放松。我揉着发胀的太阳穴,从包里掏出手机。屏幕亮起,上面赫然显示着十几个未接来电,全是何九华打来的。
我心里咯噔一下,一种不祥的预感瞬间攫住了心脏。急忙回拨过去,电话几乎是秒接。
“喂?晚晚!”何九华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,带着一种强压着烦躁的急促,“你总算接电话了!念念在我这儿呢,小家伙有点闹觉,哄半天了,一直吵着要妈妈,哭得小脸都花了,我怎么哄都不行……你这会开完了没?能不能赶紧过来一趟?就在小园子后台休息室!”
“念念哭闹?”我心里一揪,立刻道:“刚开完,我马上过来!哥你辛苦再哄哄他!” 挂了电话,我抓起包就往外冲。念念虽然偶尔会闹点小脾气,但很少会哭得让舅舅都哄不住,一定是哪里不舒服了。
一路心急火燎地赶到三庆园后台。推开休息室的门,里面的景象却让我微微一怔。
没有预想中的嚎啕大哭。休息室里很安静。念念并没有在哭闹,而是乖乖地坐在铺着厚厚绒毯的地板上,小手里正捏着一个色彩鲜艳的塑料小风车。何九华坐在旁边的沙发上,脸色却有点沉,眼神复杂地看着念念身边蹲着的另一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