空气瞬间凝固了。
风似乎都静止了。阳台狭小的空间里,只剩下他身上浓烈的酒气,和他粗重得有些不稳的呼吸声,一下下敲打着我的耳膜。我的心跳骤然失序,咚咚咚地撞击着胸腔,几乎要破膛而出。下意识地想逃,可阳台就这么大,唯一的出口被他堵得严严实实。
“何小月。”他开口了,声音沙哑得厉害,像是被砂纸磨过,带着浓重的鼻音和醉意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喉咙深处艰难地挤出来。
我僵在原地,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冰冷的金属栏杆,指尖传来尖锐的刺痛。不敢看他那双在暗影里亮得惊人的眼睛,只能慌乱地垂下眼睫,盯着自己鞋尖前一小块模糊的光斑。
他往前逼近了一步,沉重的脚步带着踉跄,浓烈的酒气瞬间将我完全笼罩。那距离近得过分,我甚至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灼人热度。
“躲我?”他低哑的声音贴着我的头顶响起,带着一种受伤般的质问和无法理解的愤怒,“从专场……躲到现在?”
这三个字像开关,瞬间点燃了我压抑许久的委屈和怒火。我猛地抬起头,眼眶不受控制地发热,声音因为激动而有些变调:“谁躲你了?尚老师,您台上包袱砸得那么响,我哪敢再碍您的眼?” “尚老师”这个刻意疏远的称呼,带着尖锐的讽刺脱口而出。
他似乎被这个称呼刺了一下,眉头狠狠一拧,脸上醉意朦胧的烦躁更重了。他烦躁地抬手,用力揉了一把脸,像是想让自己更清醒些,但眼神依旧带着浓重的醉意和一种说不出的混乱。
“那晚……”他喘着粗气,声音里充满了懊恼和急于辩白的混乱,“我不是那个意思!我就是……就是看见你了!看见你一个人坐在那儿,戴着那顶蓝帽子……我他妈……”他语无伦次,词句破碎地碰撞着,“我脑子一抽……就……就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