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着她的话语,星轨石表面浮现出清晰的轨迹。洛尘看到那道从商路裂隙延伸出的银线,如同藤蔓般缠绕着无数光点,那些光点分明是他与苏徭走过的城镇、跨过的河流、避过的险滩。当银线抵达他们初次相遇的山涧时,整个星轨石忽然亮起,无数细碎的银纹从中心扩散,最终凝成两个交缠的印记——那正是他与苏徭腕间的缘契。
“这印记是钥匙。”女子的指尖轻轻划过印记,星轨石发出嗡鸣,周围的星辉开始剧烈震颤,“能打开所有界域的共鸣之门。”
洛尘忽然想起老船夫临终前的话。那个在渡口撑了一辈子船的老人,临终前攥着他的手说:“界域就像被大河隔开的村庄,看似无路可通,其实每朵浪花里都藏着摆渡人的船票。”当时他只当是老人糊涂的呓语,此刻望着星轨石上流转的银纹,才明白那些被他们视作寻常的相遇,早已被天地记录在案。
苏徭的声音带着颤抖:“我们在商路种下的同心花,为何会与星轨石共鸣?”她记得那些花是用自己的血和洛尘的真气浇灌的,当时只是为了标记走过的路,防备再次陷入迷阵,从未想过会有如此不可思议的力量。
“因为同心花本就是界域的根须。”女子的眼神变得温柔,“当年崩裂之劫来临时,创世神把界域的本源化作种子,散落在三千世界。这些种子以‘缘’为土,以‘情’为水,只有当两颗心真正交融时,才能破土而出,重连断裂的星轨。”
她指向星轨石上某个黯淡的角落:“你们看这里,本该有一条连接妖域与魔域的星轨,却因为万年前的一场大战断裂。但你们在迷雾森林救下的那只九尾狐,它尾尖的火纹已经与你们的缘契产生了呼应,假以时日,这条星轨定会重连。”
洛尘想起那只在烈火中护住幼崽的九尾狐。当时它明明可以独自逃生,却固执地用身体挡住落石,他和苏徭为了救它,差点被追兵赶上。现在想来,那只狐狸尾尖的火纹确实与同心花的银纹有几分相似,只是当时忙着疗伤,未曾细究。
“还有这里。”女子又指向另一段模糊的轨迹,“这是连接凡界与仙界的天梯,千年前被一位痴心的仙子打断。她为了阻止凡人夫君飞升,用自己的仙骨堵住了通道,从此凡仙两隔。但你们在云台山救下的那个采药少年,他颈间的玉佩正是那位仙子的遗物,当他与凡间的恋人结为连理时,这块玉佩就会唤醒沉睡的天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