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出门槛的燕希儿,本应往厨房去的脚步却径自转向了游廊,行至穿堂处,她忽然驻足,嗓音发紧对跟在身后的春桃道:"你且在这儿候着,莫要过来。" 还不等丫鬟应声,便匆匆往垂花门去了。
推开门的一刹那,满园的桃花香扑面而来,此刻后院的桃树开得正好,粉白花瓣在枝头颤巍巍地抖落,有几片飘在了青石板路上,她沿着鹅卵石小径走到假山后的芭蕉丛边,确认周遭再无旁人,方才卸下了所有的防备,积压了半日的委屈与酸楚骤然决堤,滚烫的泪水顺着脸颊滚落,因为哭泣的缘故,喉头一阵发紧,忍不住佝偻起身子剧烈的咳嗽,单薄的肩膀在微风中颤抖,那样子特别让人心疼。
"咳咳......" 咳声未歇,身侧忽然传来细碎的脚步声,她慌忙用帕子按住眼角,指尖却仍止不住的发颤。
顾月凡不知何时立在了三步之外,目光在她泛红的眼尾凝了凝,脚步微顿。
看到有外人在,燕希儿的心中一惊,强装镇定:“顾公子,你怎会在此?”
闻言,他走上前,声音轻柔:“路过此处,听到咳嗽声,便过来看看,可是身子不舒服?”
燕希儿垂眸,轻声道:“不过是受了些风,并无大碍。”
见她不愿多说,顾月凡也没勉强,随即从袖中掏出了一方锦帕,递到她面前:“擦擦吧。”
见状,燕希儿犹豫了一下,还是接过,轻轻擦拭着眼角。
望着她苍白的脸,顾月凡想上前安慰,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,扭扭捏捏了好一会,这才安慰道:“若心中有委屈,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。”
燕希儿的心中一动,那些委屈似又要决堤而出,但她还是忍住了,只是摇摇头,不愿多说。
见状,顾月凡也不再追问,而是默默的陪她站在这满园的桃花树中。
此刻微风拂过,花瓣飘落,落在两人的肩头,一时间,气氛竟有些美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