道统树的枝叶轻颤,将众人送入一片灰蒙蒙的荒漠。脚刚落地,陈浩天就发现不对劲——脚下的“沙子”没有名字,它们既不是石英,也不是岩石,只是一团团模糊的“存在”,捏在手里会像雾一样散开。更诡异的是,周围的一切都没有轮廓:远处的“山”是团起伏的灰影,空中的“风”是阵无形的推力,连自己的声音都变得模糊,仿佛“说话”这个概念正在被稀释。
“检测到法则核心是‘定义沙暴’!”小白的精神链接带着强烈的干扰波,“这片荒漠的法则是‘未命名即虚无’!所有没被赋予名字的事物,都会被沙暴慢慢吞噬,变成最基础的‘概念粒子’!”
话音刚落,一阵灰黄色的沙暴从地平线涌来。沙粒掠过柳如烟的万墨归宗笔,笔尖突然变得模糊——“毛笔”的概念正在被剥离,笔杆逐渐融化成一团灰影。“它在夺走‘名字’!”柳如烟急得用手指去握,指尖却穿过了灰影,“我……我摸不到它了!”
拓跋晴儿的原初厨刃也开始闪烁,刃身的“刀”字纹路变得黯淡。她试着挥刀斩向沙暴,刃气却像投入水中的墨,瞬间散开,连“切割”这个概念都失去了意义。“没有名字,连力量都无法定义!”她的声音有些发紧,握刀的手能感觉到厨刃正在变轻,仿佛要变回一块“无名铁”。
绿蕊的生命光化作“藤蔓”,刚伸展就开始虚化——因为沙暴正在剥离“藤蔓”的定义,让它既不是植物,也不是能量,只是一团蠕动的绿影。“它们在模糊‘类别’!”绿蕊的藤蔓突然断裂,断口处没有“伤口”,只是直接消失,“再这样下去,我们的‘存在’都会被消解!”
炎炎想释放爱欲光,却发现光焰刚亮起就失去了“温暖”的属性,变得冷冰冰的,像团“无名光”。他伸手去碰,光焰竟穿过手掌,连“触碰”这个概念都变得迟钝。“连‘情感’都在被剥夺名字……”炎炎的声音带着恐慌,他能感觉到自己对绿蕊的“在意”正在变得模糊,像被蒙上了一层灰。
陈浩天盯着沙暴中心的“概念石碑”——那是荒漠里唯一清晰的事物,一块刻满空白凹槽的黑色巨石,沙暴就是从石碑的缝隙里喷涌出来的。他试着在心里默念“石碑”,石碑的轮廓果然清晰了一丝;默念“沙暴”,沙暴的流速也慢了半分。“原来如此,‘命名’就是对抗这里法则的钥匙!”
他引动万法厨房的“抄本刻刀”,刻刀上的“唯一”纹路亮起,在半空划出“沙粒”二字。文字落在沙暴上,被击中的沙粒瞬间有了清晰的轮廓,不再是模糊的“存在”,而是真正的石英沙。“给它们命名!”陈浩天大喊,“用语言锚定概念!”
柳如烟立刻反应过来,让万墨归宗笔蘸取道统树渗出的“混沌汁液”——这种汁液能承载“初始概念”。她在半空狂写:“风!”“山!”“地面!”每个字落下,对应的事物就清晰一分:无形的风卷起沙粒,有了流动的轨迹;灰影的山显出岩石的纹理;脚下的荒漠也凝结成坚实的土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