卯时,晨雾似轻纱,裹挟着盐粒,如细密的针,刮过漕运码头。咸涩的海风扑面而来,其中还混杂着铁锈的腥气,刺鼻又沉重。白宸身着竹青袍,衣角轻轻扫过缆桩,发出细微的“簌簌”声。此时,他正好撞见谢明远扶着桃木义肢,艰难地跪在船板裂缝处,谢明远青衫袖口的白鹤图案,被盐水渍出褐斑,像是被命运掐住脖颈,奄奄一息。
“这吃水线不对。”白宸目光锐利,指尖轻动,鱼刺划过船身青苔,发出轻微的摩擦声。与此同时,九连环好似被一股无形力量牵引,突然吸附住锈蚀的铆钉,发出“咔哒”轻响。燕无霜身着赤红胡服,身姿矫健,快速扫过翻涌的浪头,银铃震落的盐晶在晨光中划出一道道焦痕,每一粒都像是被精准定位,直直落向船底暗仓的位置。
码头深处,铁链挣动的闷响传来,好似沉重的叹息。崔璃身着玄色襦裙,裙摆掠过潮湿的甲板,发出“沙沙”声响。她左耳青铜齿轮缓缓转到第三齿,发出细微的机械转动声,磁石粉瞬间吸住暗仓铜锁。三根玄冰针“咻咻咻”钉入裂缝,力道精准,刹那间,三百坛尸油在阴影中泛起幽蓝诡异的光,坛身刻着的西秦徽记正渗出青霉素特有的酸腐气味,令人作呕。
“小心蚀锈!”萧明凰急切呼喊,声音划破清晨的宁静。她身着雪狐裘,衣袂飘飘,拂过翻倒的盐袋。金线蛊虫好似接到指令,“嗡嗡”振翅钻进受潮的麻绳。当她丹蔻指尖抚过锈剑裂口时,桃木义肢刻着的第十二个名字突然渗出血珠,殷红的血缓缓流下,正是三年前用毒盐害死谢氏管家的盐商。
(辰时三刻·盐仓暗窖)
结晶的盐柱在天窗漏下的光斑里,森然矗立,如锋利的剑。白宸专注地解开第四枚九连环,发出“咔哒”声响,铁链绞动的吱呀声突兀响起,惊起梁间灰雀,“扑棱棱”飞向空中。燕无霜足尖轻点,挑起一块盐砖,精准地掷向壁龛,发出“砰”的一声闷响。天蚕丝锋利如刀,割裂裂缝,突然滚出三把陌刀,每片刀刃的锈迹都仿佛藏着神秘密码,仔细辨认,竟能拼出现代弹道轨迹,令人惊叹。
“西南七步。”谢明远瘸腿艰难叩响地砖,发出沉闷声响,青衫下摆撕下的线头在掌心缓缓拼出盐路图,清晰而神秘。当醉月的琵琶声悠悠穿透盐垛时,裙摆金线扫落的晶粒突然灼出“卷四”纂文,每个笔画都好似蕴含着致命危险,仔细查看,竟嵌着提炼过的破伤风菌。
地窖深处,陶瓮碎裂声传来,打破了片刻宁静。萧明凰神色平静,焚起随身香丸,烟雾缭绕。雪狐裘暗绣的密文在烟雾中扭曲变幻,渐渐成辐射符号,神秘莫测。崔璃手持机关弩,神色冷峻,突然指向盐堆。磁石粉轻轻洒出,吸出的铁蒺藜每根都淬着曼陀罗毒,尖刺排列竟与期货K线走势暗合,仿佛暗藏着金融与阴谋的双重玄机。
(巳时·黑市铁匠铺)