寅时的梆子声裹着冰碴子砸在青石板路上,白宸的九连环勾住医馆门帘时,檐角冻蜂尸正往下滴落荧蓝菌液。他望着"仁济堂"匾额结满的冰霜,忽然想起昨夜漕船爆燃时飞溅的《百草经》残页——那些焦黑的字迹正与眼前冰裂纹重叠成双螺旋。
"这症候来得蹊跷!"老大夫的银针挑破病患耳后水泡,混着朱砂的脓血溅在药柜铜锁上。崔璃的玄色襦裙扫过满地药渣,磁石粉从袖口簌簌落在脓血里,显出门板夹层的铁质机关。
萧明凰的雪狐裘掠过病榻,十七只蛊虫衔着冻蜂尸钻进患者口鼻。她染着丹蔻的指甲轻点病人脖颈,耳后红痣在烛光里泛着妖异血色:"世子可嗅到硫磺味?这瘟疫倒像..."
"像次贷危机时的连锁爆雷。"白宸碾碎吸附磁石粉的冰碴,华尔街金融瘟疫的记忆刺入骨髓。他竹青袍角扫过药柜暗格,昨夜从漕船抢出的半卷《百草经》正渗出荧蓝菌丝。
卯时的晨雾裹着纸钱灰漫过街角。燕无霜的银铃在乱葬岗炸响,七颗头骨撞碎薄冰坠入尸堆。她赤红胡服扫过白宸冻裂的手背,发辫天蚕丝割断正在异变的尸首喉咙:"圣女救灾的法子,倒像美联储印钞般儿戏。"
药杵捣碎冰块的脆响穿透市集。青黛的大寒香囊撞开后院门,断指处的血珠滴在菌丝网上,竟让磁石粉显形为矿脉地图。她绿裙掠过的地窖暗格里,三十七枚冻蜂尸正与硝石母晶冻成冰柱。
"姑娘仔细!"哑婢突然嘶吼,生锈的嗓音惊飞檐下寒鸦。她冬至香囊爆开的幼虫疯狂啃食菌丝,却在触及萧明凰狐裘时僵死——金线暗绣的西秦密文正分泌剧毒。
辰时的日头晒化瓦上霜,谢明远瘸腿义肢踏碎满街冰凌。他撕碎的衣摆线头吸附菌丝,在空中拼出瘟疫扩散的路线:"三年前的雪夜..."咳嗽声被黑血呛在喉间,桃木义肢刻着的仇家名单正渗出荧蓝汁液。
白宸的九连环绞住医馆门柱,华尔街操盘时的杀意凝在铜环寒光里。当他扯动第三十六个铜环时,磁石粉突然吸附所有脓血,在墙面烙出墨家机关术绘制的解毒阵图。
"小心!"崔璃扑向药柜的瞬间,机关匣底层的手枪零件泛出冷光。三年前灭门案的银弹轨迹与眼前飞溅的冰碴重叠,她玄色襦裙扫过的菌丝网上,父亲血书的化学符号正与解毒阵咬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