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让雄虫来分配该给雌虫多少财产,作为既得利益者,他们一分都不会给!”
艾维斯爱格伯特碧绿色眼眸注视下,缓缓地、极其认真地点了点头。
“你说得对,爱格伯特。”
艾维斯的声音很轻,却异常清晰,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,轻易抚平了空气中无形的尖锐张力。
“是我错了。在这个根本问题上,任何模棱两可的‘协商’,任何留有后门的‘保障’,都是对不公正现实的粉饰,是对雌虫基本权利的亵渎。这条关于雌虫婚后财产保留的规定,我完全赞同。”
艾维斯放下手中的文件,拿手指点了点法条。
“但是以虫族现在雄虫全靠雄虫娶雌虫维持享受生活的现状,让雄虫拿不到一点雌虫的财产,那么整部《雄虫保护法》都无法通过。
不如我们保障雌虫在婚后拥有起码三分之一的婚前财产,不必全部转移给雄虫,明面上这是对雄虫权益的基本尊重。
再将你写的第二条加上,保障雌虫的婚后财产所有权。”
爱格伯特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“可以!雌虫也有自己的价值,不能在婚后就失去经济上的独立性。”
艾维斯拿起笔,没有丝毫犹豫,翻开自己草案中关于财产权的那一页。
笔尖落下,果断而坚决地划掉了自己精心写下的那几条充满妥协意味的条款。
深色的墨水在纸面上留下清晰的、不容更改的痕迹。
接着,他翻到爱格伯特草案的那一页,目光扫过那三条如同宣言般的条款。
“‘三分之一’这个底线保留,作为兜底保障。即使最弱势的雌虫,也必须握有这安身立命的三分之一。”
爱格伯特赞同地、重重地、无声地点了一下头。
艾维斯嘴角勾起一抹如释重负的弧度,低头,开始工整地将爱格伯特草案中第二条关于雌虫财产权的核心条款,誊抄到自己草案的对应位置。
笔尖划过纸张的沙沙声,在重新安静下来的办公室里,显得格外清晰悦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