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来这就是"能保护自己"的感觉?
原来被人欺辱时不必再咬着牙挨巴掌,不必再求着对方"轻些"?
"滚。"她盯着狮吼子,声音发哑,"再敢来,下一掌碎的是你胸骨。"
狮吼子连滚带爬冲进林子,枯枝败叶在他身后炸响。
阿紫望着他的背影,突然笑出声——那笑声里带着哭腔,惊飞了枝头的麻雀。
"阿紫。"陆九渊的手搭在她肩上,"收了气。"
她这才惊觉自己浑身都在发抖,汗水浸透了中衣。
可不等她说话,远处又传来马蹄声。
七八个骑马的人从官道上转进来,为首者穿玄色劲装,面白无须,正是星宿派大师兄摘星子。
"好个反骨仔。"摘星子勒住马,目光扫过断成两截的铁笔,"连狮吼子都栽在你手里,倒长本事了。"他拍了拍腰间的青铜葫芦,"把神木王鼎交出来,我还能在师父面前替你求个全尸。"
阿紫后退半步,却撞进陆九渊怀里。
他的手掌按在她后心,温和的内力顺着经脉涌进来,像一捧温水浇灭了她的慌乱。
"鼎已毁。"陆九渊开口,"星宿派若再纠缠,我不介意替丁春秋清理门户。"
摘星子的瞳孔骤然收缩。
他早听过江湖传闻,说有个说书人仅凭一张嘴就能搅动风云,今日见了却只当是夸大——直到此刻对上陆九渊的目光,才惊觉那传言里少说了最紧要的:这书生眼里的冷,比星宿海的冰窟还刺骨。
"师父的毒功,可不是嘴上说说就能破的。"摘星子猛地甩动青铜葫芦,数十根细如牛毛的毒针破空而来。
阿紫本能地要躲,却被陆九渊按住肩膀:"用排云掌。"
她咬了咬牙,双臂划出圆弧。
掌风卷起满地槐花,竟将毒针裹在其中。
那些淬了剧毒的细针撞在花瓣上,立刻冒起青烟,却再近不得阿紫半分。
摘星子的脸色变了。
他又甩出三把毒针,却全被阿紫的掌风卷成了花雨。
最后他红着眼抽出软剑,却在刺向阿紫面门时,被她反手扣住手腕——排云掌的巧劲顺着经脉窜上去,疼得他软剑当啷落地。
"你...你怎么会......"
"我师父教的。"阿紫盯着他额角的冷汗,突然松开手。
摘星子踉跄后退,不敢置信地看着自己完好的手腕。
他身后的弟子们早吓白了脸,有两个甚至悄悄拨转了马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