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九渊本能地举刀格挡,"当"的一声金铁交鸣,震得他手臂酸麻。
他踉跄后退,靴底踩碎块冰棱,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退到了乱葬岗边缘的枯井旁——再退一步就是两丈深的黑洞。
与此同时,七侠镇东头的篱笆墙后,三个黑衣人正猫着腰往客栈挪。
为首者腰间的青铜铃铛用布包着,每走一步便发出闷响,他抬手比了个"三"的手势,左边同伴立刻摸出迷香,右边的则抽出短刀——那是霍休暗探特有的柳叶刀,刀身淬着见血封喉的毒。
"佟掌柜!"街角卖糖葫芦的老张突然喊了一嗓子,"您家房上有猫?"
佟湘玉猛地抬头。
她看见瓦当上落着片黑布角,在风里晃得人心慌——那是黑衣人常用的斗篷料子!
她手腕一翻,算盘"唰"地弹出颗算珠,正打在东墙下的草垛上。
草垛"哗啦"散开,露出半截黑靴。
"有埋伏!"谢卓颜的银铃突然炸响。
她足尖点地跃上屋顶,七枚银铃化作七道银光,直取三个黑衣人面门。
为首者慌忙举刀格挡,却被银铃擦过手背,立刻肿起个紫包——那是七绝宫的毒铃!
陆九渊在乱葬岗听得真切。
他借着独孤一鹤递来的剑势旋身,绣冬刀顺势划向对方手腕。
老剑客吃痛收剑,却见陆九渊突然跳上枯井旁的老槐树,刀指苍穹:"独孤掌门,今日暂且算你平手!"
"想走?"独孤一鹤提气追来,铁剑划破槐树枝桠,却见陆九渊突然反手甩出个火折子。"轰"的一声,枯井里腾起浓烟——那是他昨夜让白展堂埋下的火药!
趁老剑客被浓烟逼退的当口,陆九渊几个纵跃下了山岗。
他抹了把嘴角的血,望着镇里腾起的银铃寒光,喉间泛起苦涩——原本想借独孤一鹤引开天尊注意力,谁料对方竟双管齐下。
他握紧绣冬刀,刀鞘上的缠丝勒得掌心生疼,身后传来独孤一鹤的暴喝:"陆九渊!
你休要逃——"
镇里的喊杀声越来越近。
陆九渊望着晨雾中若隐若现的客栈招牌,突然加快脚步。
他知道,真正的硬仗,这才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