饶命!
我不该听左冷禅的...不该来抢话本..."
其余六人惊觉不对,正要撤退,佟湘玉已起身绕过柜台。
她的脚步轻得像片云,可每走一步,地上就落一片细碎的金粉——那是七绝宫独门的"离魂砂"。
为首者刚要挥刀,突然瞪圆了眼睛:"你...你是七绝宫的!"
"第九代宫主。"佟湘玉的声音还是那口浓浓的陕甘腔,可尾音却带着种说不出的威压,"当年你们嵩山派联合五岳剑派血洗点苍山,我师父用命换我一条活路。
今日这点儿教训,算利息。"
她指尖在空气中划出个玄奥的弧线,六个黑衣人同时捂住心口栽倒,口中喃喃念着各自最恐惧的事:"师父要废我武功师娘发现我偷藏银子了山下的义庄闹鬼..."
郭芙蓉从后厨抄着锅铲冲出来,正好看见这一幕。
她望着满地抽搐的黑衣人,锅铲"当啷"掉在地上:"佟...佟掌柜,您这是...六扇门的迷魂术?"
"比那厉害些。"佟湘玉弯腰捡起块青铜令牌,指甲盖在"嵩山"二字上轻轻一掐,令牌竟像面团似的凹了下去,"小郭啊,去把陆先生喊回来。
就说...他的老相识,该来认认故人了。"
陆九渊正往黑木崖赶,腰间的铜铃突然急响——那是同福客栈的暗号。
他翻身下马时带翻了茶摊,摊主骂骂咧咧的声音被风声卷散。
刚跑到客栈门口,就见郭芙蓉倚着门框,手里捏着张染了朱砂的信笺。
"佟掌柜没事,就是...动静闹得有点儿大。"郭芙蓉把信笺塞给他,指尖沾了他掌心的汗,"这信是刚才从房梁上掉下来的,墨香里掺着龙涎香——铁胆神侯的书房味儿。"
陆九渊展开信笺,上面只写着八个字:"禅位在即,勿动江湖。"墨迹未干,还带着股温热的腥气,像是掺了人血。
他望着客栈里透出的暖光,听见佟湘玉在训莫小贝:"再乱跑就罚你抄《女戒》!"可那声音里没了往日的尖酸,倒像春雪化在溪里,清凌凌的。
"陆先生!"
远处传来马蹄声。
陆九渊转头望去,只见官道尽头扬起片尘土,有个穿青衫的人影正策马而来,腰间的酒葫芦随着颠簸晃出脆响。
他眯起眼,突然想起去年在杭州楼外楼,有个醉醺醺的少年曾抢他的醒木,说要听"华山令狐冲大闹梅庄"的故事。
"是...令狐冲?"郭芙蓉也眯起了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