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就是囚笼。通往那个名为“皇宫”的、更大囚笼的第一步。
两个宫女没有丝毫停顿,粗暴地将云舒拖向那辆象征着无上权力与冰冷禁锢的马车。车帘被一名面无表情的内侍掀开,露出里面铺着厚厚玄色锦缎、宽敞却异常压抑的空间。
“进去!”其中一个宫女冷声呵斥,手上用力,狠狠将云舒往前一推!
云舒本就站立不稳,被这猛力一推,右腿剧痛,整个人踉跄着向前扑倒,额头重重磕在坚硬冰冷的马车门槛上!
咚!
一阵眩晕袭来,眼前金星乱冒。温热的液体顺着额角流下,是血。
“磨蹭什么!还不快滚进去!等着陛下发落吗?!”另一个宫女不耐烦地尖声催促,甚至抬起穿着硬底宫鞋的脚,朝着云舒的腰背狠狠踹去!
这一脚力道极大,带着浓重的羞辱意味,直接将云舒踹得扑进了车厢里,狼狈地摔倒在柔软却冰冷刺骨的锦毯上。
“唔……”剧痛让她发出一声闷哼。额头的伤口,膝盖的伤,掌心的伤,还有被踹中的腰背,全身都在叫嚣着疼痛。她蜷缩在冰冷华丽的锦毯上,像一只被暴雨打落泥泞的蝴蝶,破碎不堪。
车帘在身后重重落下,隔绝了外面血色的夕阳和冰冷的杀伐之气,也隔绝了她与青崖观、与过去的一切联系。车厢内光线昏暗,只有车壁上镶嵌的几颗夜明珠散发着幽冷惨白的光,映照着她一身血污和狼狈。
那两个宫女也紧跟着钻了进来。她们看都没看蜷缩在地上的云舒,径直走到车厢角落一个早已备好的巨大黄铜浴盆旁。浴盆里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清水,水面上还漂浮着几片昂贵的、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花瓣。
“把她扒了!”其中一个年纪稍长的宫女,看着四十许人,面容刻板,眼神冰冷,如同看着一件需要清洗的脏污物品,对着同伴下令。
“是,李嬷嬷。”另一个年轻些的宫女立刻上前,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,伸手就朝着云舒身上那件早已看不出原色、沾满血污泥泞的道袍撕去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