琴酒斜倚在安全屋的沙发上，指尖把玩着一枚银色子弹。窗外雨声淅沥，屋内只有黑泽明摆弄仪器的细微声响。
"喂，猫。"琴酒突然开口，"你觉得这个世界会诞生界主吗？"
黑泽明的尾巴微微一顿，异色瞳在昏暗的灯光下泛着微光："怎么突然问这个？"
"无聊。"琴酒将子弹抛向空中又接住，"看他们折腾这么久，总该有点成果。"
黑泽明轻笑一声，爪子继续在悬浮的金属球上刻画符文："我赌苏格兰。"金属球发出微弱的蓝光，"那家伙骨子里有种...固执的清醒。"
琴酒挑眉："我以为你会选小侦探。"
"工藤新一太容易被'故事'困住了。"黑泽明头也不抬，"他相信正义，相信逻辑，相信世界应该按某种规则运转——这种人在觉醒前最容易崩溃。"
雨点拍打着窗户，琴酒想起那个缩小的侦探在案发现场时发亮的眼睛："百利甜呢？"
"啊...小兰确实是个有趣的候选。"黑泽明的尾巴愉快地摇晃起来，"那孩子有种可怕的适应力。还记得她第一次'净化'目标吗？手都没抖一下。"
琴酒嗤笑："因为她真信那是妖怪。"
"信与不信有什么区别？"黑泽明终于抬起头，猫耳抖了抖，"总部70%的觉醒者最初都以为自己活在某种'设定'里——魔法师、超能力者、被选中的勇者..."他的爪子轻轻划过金属球，留下一道发光的痕迹，"重要的是质疑世界的勇气。"
金属球突然发出嗡鸣，投影出无数交织的光线。黑泽明眯起眼："快了，再有两周就能定位到总部信号。"
琴酒起身走到窗前。雨幕中的米花町看起来如此真实——便利店亮着灯，晚归的上班族撑着伞匆匆走过，远处警笛声若隐若现。谁会第一个发现这个世界的不对劲？谁会第一个捅破那层薄如蝉翼的"真实"？
"波本呢？"他突然问。
黑泽明歪头："太聪明反而不容易觉醒。这种人会给自己找一百个合理解释。"爪子一挥调出全息影像，"看，上周他发现警视厅的咖啡机永远只出美式，居然自己编了个'组织监控设备说'。"
影像中，波本正偷偷拆解咖啡机，而一旁的苏格兰盯着窗外——那里有片永远不变的云。
"黑麦？"
"FBI的思维定式太重。"黑泽明舔舔爪子，"不过..."画面切换到黑麦的公寓，墙上贴满了各种超自然事件剪报，"他确实在接近真相的边缘。"
琴酒突然想起什么："那几个真老鼠..."
"啊，被他们'净化'的污染物。"黑泽明的耳朵愉快地抖动，"每次看到他们用符咒打真正的小老鼠，我都忍不住想笑。"
雨声中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。苏格兰推门而入，肩头还带着水汽。他看到屋内的两人时明显愣了一下："琴酒大人？小明哥？"
黑泽明瞬间变回猫形态跳上琴酒肩膀："我们在讨论下周的任务~"
苏格兰的目光扫过悬浮的金属球——在他眼中那只是个普通装饰品——然后自然地移开："需要我准备什么吗？"
"常规装备就行。"琴酒转身，"对了，你相信这个世界有妖怪吗？"
苏格兰的动作顿住了。有那么一瞬间，他的眼神锐利得不像个卧底警察："我相信存在我们无法理解的事物。"他慢慢地说，"但我不确定该叫它们什么。"
黑泽明的尾巴尖轻轻勾住琴酒的手指。
等苏格兰离开后，琴酒拎起黑泽明的后颈："你动了手脚。"
"只是稍微...引导了一下。"黑泽明无辜地眨眼，"在他的饮用水里加了点'灵视药剂'，让他偶尔能看到世界缝合线的闪光。"
"作弊。"
"这叫培养皿优化~"黑泽明挣脱开来，重新变回人形继续调试仪器，"话说回来，你觉得我们这么折腾...总部会生气吗？"
琴酒想起泽田户二那张总是睡不醒的脸："那家伙只会问'好玩吗'。"
金属球突然投射出一道刺目的红光，在黑泽明额前划出血痕。琴酒猛地抓住他的手腕："怎么回事？"
"世界排斥反应。"黑泽明抹去血珠，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，"我们待得太久，已经开始被当成'异物'了。"他露出兴奋的笑容，"有趣...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更有潜力。"
窗外的雨停了。月光穿透云层，照在沉睡的米花町上。某个公寓里，苏格兰突然从梦中惊醒，他分明看到窗外的月亮裂开了一道缝；帝丹小学宿舍，缩小的侦探盯着永远走不准的时钟发呆；而在毛利侦探事务所，百利甜手中的匕首正倒映出无数重影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