黎明前的风裹挟着铁锈味，林郗站在黑色方尖碑前，手中的钥匙滚烫如烙铁。
陈俊南跟在她身后，皮肤下的黑色纹路像活物般蠕动，瞳孔偶尔闪过不属于人类的金光。
"你真的要进去？"他的声音忽远忽近，像是两个人在同时说话。
林郗没有回答，只是将钥匙插入碑底的锁孔。
"咔嗒——"
方尖碑的表面裂开无数细缝，露出内部幽蓝的光。碑体缓缓旋转，露出向下的阶梯，冰冷的机械音从深处传来：
【第九日游戏：弑神】
【规则：杀死终焉之地的创造者，或成为新的神】
林郗迈步走入，陈俊南紧随其后。阶梯在身后一节节消失，仿佛从未存在过。
地底空间广阔如一座废弃的教堂，无数培养舱如管风琴的金属管般林立，每个舱内都漂浮着一个人——他们有着相同的脸：**陈俊南**。
"这些都是……你的复制体？"林郗声音发紧。
陈俊南的嘴角扯出一个诡异的笑："不，这些都是……失败品。"
机房中央的控制台上，悬浮着一颗跳动的金色光球——终焉之地的核心。光球下方，坐着一个身影。
那人缓缓转身，摘下龙的面具，露出一张和林郗一模一样的脸。
"欢迎回来，第714号样本。"
"龙"站起身，黑色长袍下是和林郗完全相同的身体，唯有眼睛是纯粹的金色。
"你不记得了，对吗？"她轻声道，"你、我、陈俊南……我们都曾是研究员，自愿参与了'人格优化计划'。"
控制台的屏幕亮起，播放着记忆片段：
——林郗穿着白大褂，在实验日志上签字；
——陈俊南被固定在手术台上，接受意识上传；
——"龙"站在主控台前，启动第七号协议……
"实验失控了。龙"的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冰冷，"我们被困在系统里，记忆被一次次重置，成为游戏的参与者、NPC，甚至……生肖。"
林郗的太阳穴突突跳动，零碎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——她确实曾是研究员，而终焉之地，本应是虚拟的人格筛选场。
"那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？"
"因为系统即将崩溃。龙"指向光球，表面已出现裂痕，"核心只能维持最后24小时，之后……所有意识都会消散。"
陈俊南突然跪倒在地，皮肤下的黑色纹路疯狂蔓延："它来了……系统自检程序……"
机房突然剧烈震动，培养舱接连爆裂，粘稠的营养液如血液般漫过地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