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行了行了,”我把烤串塞回他手里,“赶紧回去吧,再跟着我,待会儿王大爷的烤羊腰子该涨价了。”
镇北王府的书房里,炭火烧得正旺,火星子在铜制炭盆里噼啪作响。萧策听着暗卫的汇报,手中狼毫在奏折上划出一道歪歪扭扭的墨线。“你说……她请你们吃烤串?”
为首的暗卫低头,嘴角抑制不住地抽搐:“回王爷,苏小姐不仅请吃烤串,还说……说我们跟着她这‘穷嫡女’,不如回王府跟着您吃香的喝辣的,还让小的们捎句话……”
“说。”萧策盯着奏折上的“边疆军情”四字,耳根却悄悄爬上薄红。
“她说,”暗卫深吸一口气,仿佛在背诵什么惊天骇闻,“下次保护时千万别穿官靴,走在青石板上跟敲梆子似的,比更夫还准时!”
萧策搁下狼毫,看着窗外渐浓的夜色,檐角的铜铃在风中轻响。脑海里却浮现出苏桃叉腰站在烤串摊前的模样——她素衣上沾着糖油糕的碎屑,眼睛亮得像夜市的灯笼,正把冒着热气的烤串往暗卫怀里塞。
“换一批人。”他突然起身,玄色锦袍扫过书案,砚台里的墨汁晃出涟漪,“穿粗布衣裳,别带兵器,靴底……刮干净。”
“王爷,苏小姐她如此敏锐,怕是……”暗卫欲言又止,显然是想吐槽苏桃太不好糊弄。
“让厨房炖点冰糖雪梨,”萧策打断他,声音闷得像含着蜜饯,“放凉了送去,别烫着她。” 他顿了顿,又补了一句:“再备些桂花糖糕。”
暗卫退下时,瞥见自家王爷对着窗外出神,嘴角似乎还噙着点笑意,惊得脚下一个趔趄——镇北王多久没这模样了?怕是被苏小姐的烤串给“香”到了。
三日后,慈安寺外的香火味混着小贩的吆喝声。我捏着半块臭豆腐晃悠,黑色的豆腐块上淋着鲜红的辣油,香得人直咽口水。春桃突然拽住我,脑袋往人群里一缩:“小姐!那两个卖货郎怪怪的!”
我抬眼望去,一个挑着针头线脑的担子,一个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,却都在袖口露出半截乌木刀柄。挑担子的那位眼神锐利,盯着我的时候跟萧策看奏折时一个德性——眉头微蹙,恨不得在我脸上戳俩窟窿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