钻探舱的警报器突然切换成鸟鸣音效,记忆根须的核心裂开缝隙,涌出的星尘洪流中漂浮着记忆棱镜:某块棱镜里循环播放着宇航员在超新星爆发前的最后影像,他头盔面罩映着的星图,竟和萧凡上周在鸡舍泥地捡到的碎陶片纹路完全一致;另一块棱镜里,外星幼崽用触手画出的笑脸正在星尘中融化,而笑脸的弧度恰好是钻探舱跃迁时的轨迹参数。
【星尘相变:当文明成为活的星图】
熵变蜂群突破防御网的瞬间,萧凡后颈的根须爆发出极光般的辉光。他感觉血液化作蓝色星尘,顺着根须流向神树核心的晶体,而晶体裂缝中的半枚芯片正在吸收星尘,表面浮现出从未解码的星域坐标——那些坐标的排列竟构成老家鸡群啄食的轨迹:三点一组的爪印对应脉冲星周期,杂乱的刨痕竟是暗物质云团的分布图。
「这是古地球文明的星图!」女战士的舰船突然弹出全息投影,画面里十万年前的农夫蹲在鸡舍前,用树枝在泥地复刻星轨,身旁的芦花鸡正用爪子把星图踩成混乱的脚印。萧凡的意识被拽进记忆碎片:黑洞记忆库的探测器曾掠过这片泥地,将鸡爪子印误判为地质运动痕迹,却不知每道爪痕都对应着超新星的爆发周期——当某只母鸡第三次刨开同一处泥土时,它爪子上的泥垢竟恰好覆盖了银河系悬臂的缺失部分。
最后一只熵变蜂撞向晶体的刹那,萧凡将掌心按在裂缝上。后颈的根须全部脱离皮肤,化作光带缠绕晶体,那些曾让他头痛的记忆碎片突然重组:脉冲星磁场成为引擎轴承,超新星爆发的光爆化作燃料,而母鸡爪印凝结成精密齿轮,在星尘洪流中咬合转动。此时银发女战士的舰船传来紧急通讯,她的头盔面罩映出萧凡相变的躯体——他的肋骨变成透明晶体,胸腔里悬浮着缩小的记忆神树,每条根须都连接着不同文明的最后记忆。
【终章余响:根系之外的星尘墓志铭】
星门另一端的宇宙墙泛着珍珠母光泽,萧凡指尖触墙的瞬间,整面墙化作记忆神树的根系投影。他看见无数根须穿透墙体,在另一侧虚空中长成新的神树:某棵树核心嵌着恐龙灭绝前最后一声咆哮的音波化石,树皮纹路竟是小行星撞击的震波图;另一棵树包裹着人类第一枚火箭的尾焰,尾焰离子在星尘中凝结成会鸣叫的金属鸟;最纤细的神树核心锁着外星文明的安魂曲,音符化作星尘鸟群,每只鸟的羽翼都刻着不同语言的「再见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