凤逸尘趁机将雷光注入地基,金色涟漪顺着星树根须蔓延至塔顶,水晶球的防护罩发出蛛网状的裂纹。被困的司念忽然抬头,玻璃眼球后的瞳孔里闪过无数个“自己”——有的在镜渊畔为星树浇水,有的在烬海垂钓魂火,而最清晰的那个画面里,她正笑着对凤逸尘说“这次换我保护你”。防护罩轰然碎裂的刹那,她跌落时指尖本能地抓住了凤逸尘伸出的手,掌心相触的瞬间,雷光与星光交织成的纹路爬上两人的手腕,那是熵序共生的印记。
“你...记得星树开花的味道吗?”司念望着自己掌心重新浮现的朱雀胎记,声音里带着久别重逢的颤抖,她看见校准塔的数据流中,无数个“必须封印永夜”的虚影正在崩塌,取而代之的是被解放的“可能性”——有的时空里,她成了永夜残墟的守灯人,用星光为迷途者引路;有的时空里,她与凤逸尘在观测者的废墟上种下第一棵星树。而此刻她手中握着的,是观测者用来封存“遗憾”的密钥,密钥表面刻着的“错误”二字,正被星光蚀成“未完成”的笔画。
观测者的最终投影在塔顶浮现,这次化作了由无数因果公式组成的巨眼,眼瞳里流转着“数据至上”的猩红:“你们以为解放个体就能颠覆秩序?所有可能性终将回归‘最优解’。”巨眼眨动时,永夜残墟的暗雾凝聚成锁链,缠绕住司念的脚踝,试图将她拖回“必须牺牲”的旧剧本。但这次,锁链触碰到她腕间的熵序印记时,竟化作了闪烁的星尘——那是被接纳的遗憾在反哺因果。
“最优解从来不是唯一解。”黑袍女子抬手摘下颈间的观测者密钥,露出里面藏着的星树种子,“古神留下的‘可能性图书馆’,从来不是为了筛选‘正确’,而是让每个灵魂都能在熵序的浪潮里,找到属于自己的共振频率。”她将种子埋进校准塔废墟,星树根须立刻破土而出,缠绕着“绝对正确”的塔基生长,枝叶间挂满了被解放的记忆泡泡——司念没说完的告白,凤逸尘没送出的护腕,小公主没完成的星图,此刻都成了星树的养分。
司念忽然轻笑一声,指尖凝聚的星光化作丝带,缠住了巨眼投射的数据流:“你看,这些被你视为‘杂质’的情感,正在让永夜残墟长出新的光。”她望向远处的暗雾,那里浮现出无数个时空的“自己”,她们正带着各自的遗憾与希望,在星树的庇护下编织新的因果——有的在烬海用魂火点亮灯塔,有的在镜渊用星光培育能治愈执念的花。而观测者的巨眼,正被星树的枝叶分解成细碎的光点,每颗光点都带着“允许选择”的温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