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府的血腥味还未散尽,司念便在凤逸尘的陪同下,来到了司震山的书房。司震山正对着墙上的家族画像怔怔出神,烛火在他鬓角的白发上摇晃,将这位镇守边疆多年的老将衬得愈发憔悴。
“皇叔,父亲。”司念福了福身,目光扫过书案上散落的密信,“如今夜枭已死,但他们寻找的东西一日未明,侯府便一日不得安宁。”
凤逸尘上前一步,玄色衣袍带起一阵冷风:“本王派人查过,那座城外庄子原是江南漕运使的产业。三个月前突然易主,经手人正是司夫人的兄长。”他话音落下,书房里陷入死寂,司震山握着茶杯的手微微颤抖,杯中的茶水晃出细密涟漪。
“父亲,我们必须打开密室。”司念跪坐在青砖上,“或许答案就在其中。”
司震山沉默良久,终于从怀中掏出一枚刻着云纹的铜钥匙。密室入口藏在书房暗格里,厚重的石门缓缓开启时,一股陈腐之气扑面而来。密室中堆满了陈旧的木箱,最深处供奉着定疆侯府的历代兵符,而在角落的檀木匣里,躺着一卷泛黄的绢布。
绢布展开的瞬间,司念倒吸一口冷气。上面密密麻麻记载着二十年前的一桩秘事——当年先帝驾崩前,曾命定疆侯秘密护送太子一脉南下,而信物正是一枚雕着朱雀的玉佩。
“这不可能......”司震山踉跄着扶住桌案,“当年我护送的分明是......”他话音戛然而止,苍老的瞳孔里满是恐惧。
凤逸尘接过绢布,指尖抚过褪色的字迹:“看来有人想借玉佩之事兴风作浪。一旦这消息泄露,朝廷定会怀疑侯府私藏皇室血脉,谋逆之罪足以诛九族。”
司念握紧拳头,指甲深深掐进掌心。她忽然想起前世侯府获罪时,罪名正是“意图谋反”。原来一切早在二十年前就埋下了伏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