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牧师来不了了,葬礼无疑将再次被迫推迟。
本就因老年丧子而悲痛欲绝,一直卧病在床的凯瑟琳夫人,恐怕经此打击,又要多躺上一阵子了。
......
结束闲逛的副手亚瑟·卡拉汉师傅,慢悠悠回到了警局。
刚踏进警局,几个值班的警员像看到救星般围了上来。
“长官!谢天谢地您回来了!那几个混蛋实在太他妈臭了!”
警员捏着鼻子,满脸痛苦地抱怨。
“再让他们在牢房里待下去,我们都要被活活熏出病来!”
亚瑟眨眨眼,鼻翼翕动了几下,认真嗅闻空气。
“臭吗?我怎么一点都没闻到?”
另个警员指了指亚瑟的脸。
“您脸上蒙着面巾呢,当然闻不到!”
亚瑟干咳两声:“啊,刚才在外面处理了点别的事,忘了把这玩意儿摘下来。”
说着,目光投向后面的牢房。
前天被抓回来的街头混子,挤在狭小逼仄的牢房里。
空气中弥漫着难以形容的复杂气味。
汗臭、污秽物发酵的酸臭,以及食物腐败的味道混合在一起,形成了一种具有实质性冲击力的浓烈恶臭。
即使隔着一段距离,霸道的气味依然辣得人眼睛发酸,快要流泪。
混子们看到亚瑟身体不由自主地狠狠抖了一下。
前天被这个男人支配的恐惧,依然在他们脑海深处。
这两天,根本没有人来为他们缴纳赎金。
他们就像被遗忘的垃圾,堆在这个拥挤肮脏让人绝望的角落。
吃喝拉撒,所有生理需求,全都在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解决。
甚至出现了后面的人坐在桶上上厕所,前面的人却不得不捧着饭碗,在恶臭包围下艰难下咽的荒诞场景。
饭菜的味道,排泄物的味道,汗水的味道...
所有气味混杂,酝酿出足以摧毁人类尊严的,难以言喻的终极恶臭。
再加上各种肢体碰撞、粗重压抑的呼吸、以及不时响起的、令人尴尬又恶心的排泄声响...
多重感官的无情折磨,即便是这些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,也几乎快被逼疯了。
最要命的是,狭小空间让他们连躺下休息都成了奢望。
他们只能互相依靠着打盹,或者蜷在相对干净一点的角落里,承受着身体与精神的双重煎熬。
他们的邻居,那个因抢夺自己母亲财物而被关进来的窝囊废亚当斯,同样是满脸的灰败与绝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