火筛略显苦涩。
败军之将，本就没什么选择的余地，更何况他这么多年除了战争与算计之外，也没有什么拿手好戏了。
而参考当初降了大明的那些个草原势力如朵颜三卫之类的，都成为了大明手中的一把刀。
虽然这些刀很多时候也不是那么的好用......
“火筛，陪吾出去走走吧。”
王守仁笑了笑，没有接火筛的话，而是发出了一同【压马路】的邀请。
夜幕缓缓降临，但天色又还没有那么昏暗。
且以西山的发展程度，夜晚路上甚至还是会有给悬挂路灯的。
虽然这路灯稀疏的有些可怜，能找到的地方比较少......
“西山的新年氛围如何？”
走在路上欣赏着西山的风景人情，王守仁突然朝身旁的火筛问道。
“自是极好。”
火筛点点头但不知王守仁所问何意。
“你们草原在新年是怎么样的？”
“这......王先生，草原和中原这自然是无法比的。”
火筛一愣，摇摇头道。
作为游牧民族，逐水草而居，冬天基本就是生命报警器一般的存在。
别说跟中原一般乐乐呵呵的过大年了，能不三天饿九顿都已经算是不错的日子了。
许多的草原百姓在一阵暴雪一场冰雹之后，仅有的牲畜被砸死，自己也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。
火筛虽然是草原贵族妥妥的统治阶级，但他站在这个位置也得为整个部落考虑。
这也是秋冬草原部落南下愈发频繁愈发狠辣疯狂的原因。
因为不抢大明他们就得死，与其在暴风雪中冻死饿死那为什么不搏一把当抢匪呢？
至少那样，他们能活下去。
人不为己，天诛地灭嘛。
“为了生存，迫不得已，世间本就没有绝对的对错之分。”
王守仁点点头，二人继续行走，来到西山道一处观景台，站在那里可以俯瞰小半西山风景。
“那你觉得现在的草原诸部，你的族人们过的如何？”
王守仁驻足，看向西山烟火，轻声问道。
火筛闻言，沉默了。
往常每年的这个时候，都是他们诸部最难过的时候。不管为了野心还是为了生存都不得不南下，也必须要南下搏取一线生机。
今年草原诸部在达延汗的英名带领下，成功取得了断掉大明连败的优异成绩，输的那叫一个难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