柳红和金锁互相看了一眼,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疑和一丝不安。但此刻别无选择!柳红咬咬牙,强撑着背着小燕子,紧随莫九针的脚步踏入草庐。金锁搀扶着依旧昏迷、身体冰冷僵硬的紫薇,也踉跄着跟了进去。含香在维娜吉娜的护卫下,最后踏入,维娜立刻反手,小心翼翼地掩上了那扇腐朽的柴扉。沉重的关门声在死寂的草庐内显得格外突兀,仿佛隔绝了外界最后一丝生气。
门一关,草庐内顿时陷入一片更加深沉的昏暗。只有几缕从破损屋顶或墙壁缝隙漏下的惨淡月光,如同垂死者的目光,勉强勾勒出物体的轮廓。空气沉闷得令人窒息,浓烈的腐朽药味和尘土气息混合着柳青伤口散发的血腥味,形成一种令人作呕的怪异气味。死寂如同实质的粘稠液体,包裹着每一个人。
莫九针扛着柳青,熟门熟路地穿过前厅,拐入一条更加狭窄、更加黑暗的通道。通道两侧依旧是粗糙的石壁,湿冷的寒气仿佛能渗入骨髓。通道尽头,隐约可见一扇同样破败、却似乎更加厚重的木门。
“吱嘎…”
莫九针用肩膀顶开木门。
一股更加浓郁、更加纯粹的、带着强烈寒意的药草气息扑面而来!其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、极其微弱的…血腥气?但这血腥气并非新鲜,而是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陈腐味道,如同干涸的墨迹。
门内,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石室。
惨淡的月光透过高处一个狭小的气窗射入,勉强照亮了室内景象。
正中央,赫然是一座用整块巨大青石凿刻而成的石台!石台表面光滑冰冷,边缘刻着一些早已模糊不清的、奇异的符文。石台四周,散乱地堆放着一些落满灰尘的瓶瓶罐罐、石臼、药杵,以及几件样式古怪、闪烁着幽冷金属光泽、非金非木的器具——形状狰狞的钩针、薄如蝉翼的刀刃、带着锁链的镊子…如同某种古老而残酷的刑具!整个石室,如同一个尘封多年的、充满禁忌气息的手术间
石室一角,堆放着一些早已朽烂发黑的竹简和几卷用某种兽皮鞣制的、同样布满灰尘的卷轴。另一角,则是一个同样用青石垒砌的简陋灶台,灶膛冰冷,积满了陈年的灰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