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家中有一子,年十五,卧病在床。家贫,如今靠在食铺做工、替人修补器具和浆洗衣服维持生计。”
说到家里的情况,并非为博得同情,只是她这样麻烦的家庭,很多时候是让人避之不及的。
与其之后被劝退,不如提前说清楚。
齐异看明白了,这是自尊心比较高的类型。
理解理解,聪明人其实都难免会有点清高。而当自身处境没有匹配上他们内心对自己的定位时,就很容易因为自尊而自卑。
所以这位傅臻同志曲解他招工条件的那番话,其实是说给她自己听的。
只能说这种人生在古代寻常人家、并且身为女性,确实有点可惜了,三十多岁可能在他们看来都已经半截身子入土了,然而在现代这个年纪连大器晚成都还算不上呢。
齐异点点头,“不错,如果你真像你说的那样优秀的话,那你这个人才我是相当欢迎。”
平民里挖掘出这样条件的,这不是SR是什么?
有点小清高无所谓,这名女士完全能看得出来情商也不差。
而傅臻则已经因为齐异的话,心脏狂跳了起来!甚至有点头晕目眩。
齐异:“今天时间已经不早了,我接下来也还有点事,你看你后面有没有时间去我那摊子上再做个测试。”
“有的!妇明日便去。”傅臻不假思索,甚至有些急切。
“那好。”齐异摆摆手,“那先拜拜了,明天见。”
拜拜?
傅臻不懂,但不打紧。她朝齐异鞠了一躬,“谢郎君!”
等齐异带着人走了,傅臻和叶三娘互相对视都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。
叶三娘反应过来后,便拉住对方几乎要蹦起来:“太好了!阿姊,太好了!我就知道你定然行的!”
傅臻也感觉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在奔流,好像这三十多年来在今天她才真正地活过来了一样,所见所感的一切也突然间变得更为鲜艳明亮。
就连岁月和苦难加诸在她身上的沉重都似乎不复存在,整个人轻快得好像回到了二八年华!
甚至反过来都有点不明白,她之前到底在逃避什么?
谢天谢地,那位郎君竟然会出现在她面前。
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上天对她的眷顾,就像对她过往三十多年不幸的弥补。
傅臻看着身边兴奋的三娘,目光柔和,她也十分感谢对方。感谢对方一直以来的照顾;也多亏了三娘和她聊起面试的事,才能被那位郎君听见;还有刚才为了她的奋不顾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