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世兰就那么静静地站在一旁,嘴角噙着笑意,眼神中透着几分玩味,看着皇后在那表演着,还当真是精彩啊。
瞧这皇后的模样,明显就是偏袒三阿哥了,舍弃了方淳意这个曾经也算得上是得宠的妃子,其实细想想,这事儿也在情理之中,毕竟三阿哥可是皇子,将来若是能登上大位,那皇后也算是有了依靠,而方淳意不过是个嫔位的女子,在这后宫之中,没了恩宠,没了靠山,自然就容易被拿来当作弃子,用来平息这场风波了。
再看方淳意,她是个敢自己堕胎的女人,心思本就深沉得很,手段也是颇为厉害的,可如今这局势,对她来说却是极为不利,太医院的脉案、太医的证词,还有三阿哥拿出来的那些个所谓的证据,都一股脑地朝着她压了过来,仿佛要将她彻底掩埋。
以目前的情况而言,方淳意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,找不到有力的说辞为自己开脱,恐怕今日这事儿是不能善了了。一旦被坐实了假孕争宠、陷害齐妃等罪名,那等待她的必将是冰冷的宫墙,甚至是更悲惨的结局,说不定还会牵连到身后的家族。
方淳意“扑通”一声跪在地上,朝着皇上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几个头,辩解道:“皇上,臣妾实在是冤枉啊!这位太医,臣妾怀疑他是被人收买了,臣妾能理解三阿哥,他心里悲痛,想要替母报仇,所以才想出这么个法子,妄图将这莫须有的罪名扣在臣妾头上。”
“可皇上请您明鉴,三阿哥连个实实在在的证据都拿不出来,光凭着这些似是而非的言辞,就要定臣妾的罪,臣妾如何能服气?臣妾又怎么会拿自己的身子开玩笑?这怀孕生子可是关乎臣妾一生的大事,况且,当初太医院那些太医诊脉的时候,都是认认真真、按流程来的,那脉案也写得清清楚楚,若臣妾真是假孕,怎么可能瞒过那么多双眼睛,还一瞒就瞒了这么久呢?”
皇上坐在龙椅上,听着方淳意的这番哭诉,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,一时之间,竟是难以作出决断,其实,当初他心里就觉得这事儿恐怕没那么简单。
如今看来,这背后怕是藏着许多不可告人的事儿,只是齐妃已经死了,当年那些可能的线索,也随着她的离去断得干干净净,想要再查下去,谈何容易。
而且,皇上心里也清楚,这后宫之中,暗流涌动,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,有人不愿意他查下去,一旦自己真的下定决心彻查此事,说不定查到最后,也只是一场空,这后宫类似的无头冤案,本就是多了去了,想要查个水落石出,怕是不容易。
年世兰福了福身,脸上带着关切之色,十分贴心地说道:“皇上,您瞧如今这局面,淳嫔和三阿哥各执一词,谁都不肯退让,这事儿已然闹得沸沸扬扬,若是不查个清楚明白,恐怕难以服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