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培盛见状,赶忙上前一步,微微躬身,解释道:“淳嫔娘娘说笑了,三阿哥此番来长春宫,是来拿齐妃的遗物的,您也知道,齐妃当年自戕,这事儿说出去终究是不好听的,可齐妃娘娘毕竟是三阿哥的生母,皇上怜悯三阿哥思母心切,所以特意允许他来长春宫拿齐妃娘娘的遗物,也好让三阿哥能有个念想,不至于太过悲痛。这事儿,是皇上同意的,您可千万别误会了三阿哥。”
方淳意听了苏培盛的话,脸上的神情却依旧带着几分狐疑,她可不是那好糊弄的主儿,说道:“既然是皇上的意思,那三阿哥可有皇上的圣旨?若无圣旨,就这般私进内宫,就算你是皇子,那也免不了要受到责罚的,这后宫的规矩,可不能轻易坏了,本宫也是按着规矩办事。”
苏培盛见方淳意这般阻拦,赶忙赔着笑脸,说道:“娘娘言重了,您可别误会,这事儿并非是奴才故意要为难娘娘,实在是这是皇上的口谕,未正式下旨,娘娘您一向深明大义,最是恪守宫规,如今还是快些让开,也好让奴才快些去向皇上复命。”
方淳意听了苏培盛的话,脸上的神色瞬间变换了几番,方才那副故作镇定的模样已然没了,此刻显得有些色厉内荏起来,她抬高了下巴,说道:“哼,苏公公,你也不必在这儿替三阿哥辩解了,我可看得清清楚楚,三阿哥在这长春宫分明就是行窃之举,刚好被本宫抓了个正着,这还有假?孰是孰非,本宫心里清楚得很,断不会冤枉了他。若是三阿哥肯将那个箱子放下,本宫倒是可以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,放你们离去,否则,今日这事儿可就不好收场了。”
三阿哥听闻方淳意那番话,眼神中满是倔强与不忿,自然是不肯将东西放下的,他挺直了脊背,说道:“我凭什么要听你的?这箱子里装的可是皇阿玛特许我来取的额娘的遗物,那是皇阿玛的意思,你若不信,大可以跑去皇阿玛面前分辨清楚,何必在这儿阻拦于我。”
方淳意见三阿哥这般强硬,脸上闪过一丝恼怒,可旋即又强装镇定下来,冷哼一声说道:“皇上日理万机,要处理那么多大事,岂会为了这么点儿小事就劳神操心?三阿哥,你也莫要拿皇上来压我,本宫不过是按着宫规行事罢了,本宫最后劝你一次,还是乖乖放下东西,尽快离开吧,本宫可以当做什么也没发生过。”
年世兰本是在宫中悠然踱步,行至长春宫附近时,目光随意一瞥,就瞧见了那围聚着不少人、似乎正发生着争执的一幕。她心中暗喜,可面上却未露分毫,故意在御花园里慢悠悠地转悠了一圈,赏赏花、看看景,仿佛只是出来闲逛散心一般。
待觉得时机差不多了,她这才不紧不慢地路过长春宫,恰好就将那正僵持不下的场面看了个真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