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王泰在烛光中看到地上那颗人头时，双腿猛地一软，就扑通一声跪了下去。
六皇子是王府常客，经常过来找岳晨吃吃喝喝，他自然认识。
这脑袋怎么感觉跟六皇子那么像呢？连耳朵上的耳环都一模一样。
“这是六皇子吗？”
王泰的声音都颤抖了。
哪怕在战场上面对死亡威胁时，都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。
“没错，他就是六皇子，宁静肚里的孩子就是他的。”
岳晨踢了一脚六皇子的脑袋，那脑袋就像皮球一样转悠好几圈，最后滚到王泰面前。
那双极不甘心的眼睛，跟王泰四目相对。
这一下子，王泰总算是看清楚了，这真的是六皇子。
“世子，你，你杀了六皇子？”
王泰眼前一黑，差点儿吓晕过去。
他惊恐地看向岳晨，打死他都不敢相信岳晨竟然有这么大的胆子。
这还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那个傻小子吗？
“怎么？不行啊！”
岳晨左顾右盼，这里除了自己，就没有第二个人，不是自己杀的，还能是谁？
“世子，你闯祸了，你闯大祸了，陛下要是知道了，就谁也救不了你。”
“连王爷都救不了你啊！”
想想那可怕的后果，王泰都要吓哭了。
整个天下都是楚家的，楚家的血统最为高贵。
就算是镇国王，要是杀了楚平帝的六儿子，也得死无葬身之地。
整个大楚王朝，敢杀皇子的就只有皇子，除他们自家皇子之外，谁敢？
“陛下不会知道。”
岳晨打断王泰的话，淡淡地安慰道。
“没有不透风的墙，岳家军三级禁令都禁不住。”
王泰惶恐不安，心里万分害怕陛下的御林军，明天就把王府包围起来。
到时候，府里的人，从世子到侍卫，一个都活不成。
还以为世子不傻了。
可是正常人，谁能干得出这种不要命的事情。
而且死的还不仅仅是世子一个人，直接连九族都要被株连。
“打了六皇子是死，杀了六皇子也是死，同死，你会怎么做？”
岳晨看着王泰，一脸平静地问道。
“这……”
王泰想要反驳，打伤六皇子，还有回旋余地，杀了六皇子，就神鬼难救。
可是，他也不敢肯定，毕竟打伤六皇子，也可能是神鬼难救的结果。
只要陛下一声令下，管你是妖魔鬼怪还是牛鬼蛇神，统统都得陪葬。
而且，楚平帝又喜怒无常，指不定会杀多少人呢。
这地板上流淌的到处都是六皇子的鲜血，一看就知道六皇子的脑袋在被世子砍下来之前，肯定经过一番无比残忍的折磨。
这一刻，王泰心里都突然有些同情六皇子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