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传令下去,今日的早食晚些发放。”太子挥手,“近午时,先发放一碗稀粥,要温度适中,不可过热。”殿下看着下方的人,“可以听清楚了。”
“是,奴记下了。”十七赶忙离开,他明白殿下的意思,那就是要把小瓶子里面的血液熬进米粥中,温度适中,是可以直接喝下去;
征战了一夜,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,还要到午时才发饭;一碗稀粥够干什么的?垫垫肚子都做不到,可那个时候,饿的急了,稀粥就不会有剩下的。
殿下要的就是这个结果。
“传令……”太子话还没有说完,司首站起身向他走来:“殿下,宽衣吧!”太子愣了一瞬,眉头微不可察一皱。
司首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,扬了扬手中的符笔,太子缄默了,他不想画;
“太子殿下,请。”司首站正身体,伸手示意太子殿下快点。
殿下一言不发,褪去衣衫,趴到床榻上,长发撩到一侧,后背上的符文已经浅淡了很多。司首打开小罐子,添了一点水,用符笔一点一点化开,认真的将殿下后背上的符文又画了一遍。
“殿下,胳膊伸出来。”司首眸色深沉,他不知想到了什么,伸手点了点殿下的胳膊和腿侧:“臣有种不好预感,殿下,为了保险起见,您的胳膊和腿上,臣都要画符。”司首看着趴在榻上不敢乱动的太子殿下,他嘴角噙着一抹笑。
太子殿下全身上下只有一条亵裤,腿上怎么画?难不成还要他这个一国储君,在司首面前全裸不成。
事实上,他也只能全裸着。
“殿下,妖邪附身,杀不死;”司首脸上挂着一成不变的笑容:“想要杀死妖邪,就只能先将妖邪从人身上引出来,在他附身到下一人身上之前,将他打散。”
太子盯着自己的手臂,久久没有说话;他在思考,司首这话的可信度。
他不知道;被附身的人,都死了;杀不死?可能吗?
可说这话的是司首,他不得不慎重处理。
“殿下乃一国储君,妖邪若是出了镇国公的身体,他第一个要附身的,应当就是太子殿下了吧!”司首平静的讲述着他的猜想,太子也听到明白。
“殿下身上的符文可以克制妖邪,这才能最大程度吧保证殿下的安全。”司首看着将脸埋到被褥里的人,他知道,太子无法反对。
他是一国储君,他的安危,从来就不只是他一个人的,也是整个国家的。
太子最不想见到的人,就是这个一直黑纱遮面的司首大人了。
可不见也不行,司首毕竟是他自己命人请来的;
可太子怎么也没有想到,会有这么尴尬的场景啊!
“殿下,臣在整个大营内都布下了阵法,只差最后一个阵眼,就可启动阵法了。”司首扬了扬手中的阵符,“最后一个阵眼,在太子殿下的大帐之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