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大夫看人都走了,拿起一根银针,扎在这人的睡穴上,让他直接沉睡。然后动手将他身上的衣服脱去,这……这……
老大夫瞳孔地震,这人竟然还活着,他是怎么活下来的?
背后的伤口几乎将他这个人割的支离破碎,伤口外翻,恐怖而狰狞。老大夫手足无措,见惯生死的他,也不由得红了眼眶。
“怎么了?”听到他不正常的喘息,张老转身向着牢房走来,可见到的就是这狰狞可怖的伤口布满整个后背,有些地方甚至可以看到骨头。
他是怎么做到,以这样一副残破不堪的身体,坚持到现在的。
他又是怎么做到,带着这样一身伤,带领着第九队战斗的。
张老红了眼眶,双手都不自觉的颤抖。这样一个拼死保卫皇城的统领,这样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,被人囚禁凌虐。
他这样一身武艺的统领,怎么甘心受辱;怎样的忠君爱国才能做到忍下这样的折辱。
张老伸出颤抖的手,按在他的肩膀,示意大夫可以清理了;
老大夫拿着帕子的手不受控制的抖动,他深吸一口气,努力让自己冷静;擦去他外翻的伤口上的碎肉,伤口里面也清理出来,老大夫整颗心都揪着疼。
张老能感觉到他醒了,他能感受他他的颤抖,他身体的紧绷:“李统领,忍一下,伤口不处理很危险。”张老按着他肩膀的手用了力气,防止他挣扎,苍老的声音带着安抚人心的意味。
“嗯……”颤抖不成样的声音在回答,张老心惊,这个年轻人懂事的让人心疼。
伤口清洗干净,老大夫拿出针线,在他后背开始缝合,后背被汗水浸湿,张老按着他的手臂都在颤抖。
疼,怎么可能不疼!
看着已经昏死过去的人儿,张老和老大夫同时擦了擦额头的汗珠,两个人都松了口气。
衬裤直接被撕扯开来,昏死过去的人儿无知无觉,可张老却别过脸去,他没有脸看。他是陛下伴读,又是太子殿下的太傅,太子做出这等下作之事,他只觉得没有教好太子殿下,让他做了错事。
老大夫看着血肉模糊的那处,颤抖着手将药膏为他涂上,干涩的眼角都泛起了泪花。
王二看着里面昏睡不醒的人儿,咬紧牙关才没有让自己落下泪来;小七啊……他看着那孩子一身伤被关进来,他心中都要急死了,小七怎么会玩忽职守,小七那么拼命,他比任何人都想要保护这座城,保护这里的人们;
他独自一人守着一个小火炉,时不时往里面添点水;火炉里是他特意给小七熬的药,老大夫走前悄悄留下的。
药熬好后,王二端着药进了天牢;夜晚的天牢里是潮湿阴冷的,小七蜷缩着身体,背后缝合的伤口开始渗血。
王二将自己破旧的毯子盖到小七身上,坐的干草上,拿着一个小木勺子,一点一点将药灌到小七嘴里:“小七,喝药了,喝了药就好了。”王二说着眼泪就下来了,这么重伤,这么潮湿的地方,小七能不能挺过来,小七要是挺不住该怎么办?
他和小七的父亲是旧识,小七的父亲是个很厉害的符师,居无定所,带着小七一直流荡,一个地方能呆几天算几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