尸潮如浊浪翻涌,血尸王的骨爪距林初九咽喉仅三寸。
“初九!”无尘子挥剑劈飞三只僵尸,掌心雷轰向血尸王面门。幽蓝雷光炸开的瞬间,血尸王竟伸手挡住——它腕间缠绕的红绳突然崩断,掉下半块染血的玉佩。
林初九瞳孔骤缩。那是阿柱从不离身的贴身之物,此刻正随着血尸王的动作轻晃,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幽光。他猛然想起无尘子说的“尸核”,咬破舌尖纵身扑去,指尖刚触到玉佩,却被血尸王反手拍飞,撞在坟包上咳出血沫。
“用剑!”三清观弟子抛来长剑。林初九也拔出他的七星宝剑,此宝剑不仅可以伤人,也可以镇邪!
血尸王嘶吼着冲来,骨爪与剑身相撞,迸出黑色脓浆。林初九咬牙下压,却见血尸王眼窝中的鬼火突然明灭不定,似有挣扎之意。他忽然想起阿柱临终前的眼神,喉间一热:“阿柱!是我!”
僵尸动作顿了顿。周通在远处尖叫:“杀了他!杀了——”话音未落,老三突然指着血尸王身后惨叫:“大寨主,那、那东西!”
乱坟岗深处,黑雾如潮水般漫来。黑雾中浮着颗人头,正是失踪的清虚子——此刻他的脸已爬满尸斑,嘴角裂开至耳根,露出尖利的獠牙。
“无尘老儿,别来无恙?”清虚子的头颅在雾中旋转,“当年你废我修为,今日就让你看看,什么叫‘尸解仙’!”
无尘子瞳孔骤缩:“你竟修炼禁术‘尸解大法’,将自己炼成活尸?”
“活尸?哈!哈!哈!”清虚子怪笑,黑雾突然分裂成无数细蛇,缠向三清观弟子,“贫道已是不死之身!瞧瞧这些僵尸,全是用你三清观的‘掌心雷’炼的——每道雷劫,都要拿活人魂魄来抵!”
林初九心中剧震。怪不得僵尸能扛住寻常刀剑,原来每道伤口都藏着被炼化的冤魂。他挥剑砍断缠上来的黑雾,余光瞥见血尸王正缓慢逼近周通,后者已吓瘫在地,尿水浸透裤裆。
“救、救我!”周通爬向林初九,“我知道你娘的事!你娘她......”
血尸王的骨爪刺穿他肩膀。匪首的惨叫戛然而止,眼球因剧痛凸出,却在看见林初九的瞬间,忽然露出诡异的笑容:“你娘......在乱坟岗......第十三层......”
话未说完,血尸王已拧断他的头颅。林初九冲过去时,周通手中滑落半张纸——是从泛黄卷宗上撕下来的,标题写着“杭州府死囚档案”。
“小心!”无尘子突然扑来。清虚子的黑雾凝成利爪,穿透道长右肩。林初九转身挥剑,斩落清虚子半只耳朵,却见那耳朵落地后竟化成蜈蚣,钻入他脚踝。
“中了贫道的‘尸蛊’,三日内必成僵尸!”清虚子怪笑,黑雾卷着血尸王退入坟群,“无尘老儿,带你的乖徒儿来乱坟岗底层找我——那儿埋着你最不想让人知道的秘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