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傍晚，林夏在浴室洗手时，镜子里的自己突然朝她眨了眨眼。
水流冲刷着她的指尖，冰凉刺骨。她下意识后退半步，后腰撞上洗手台边缘。镜面映出她惊恐的表情，却唯独少了那份真实的颤抖——镜中人垂眸盯着水面，唇角缓缓勾起一抹诡异的弧度。
"幻觉......一定是幻觉。"林夏强迫自己移开视线，水珠顺着发梢滴落在锁骨处，她胡乱擦了把脸，抓起毛巾匆匆离开浴室。身后传来细微的响动，像是有人用指甲刮擦玻璃，在寂静的出租屋里格外清晰。
次日清晨，手机铃声将她从浅眠中惊醒。是室友苏棠发来的消息："夏夏，你今天怎么起这么早？我下楼时看见你在小区门口徘徊，叫你也没反应。"
林夏盯着屏幕，后背渗出冷汗。她昨晚明明锁好了房门，且一直睡到现在。点开苏棠发来的照片，画面里的"自己"穿着她从未见过的黑色连衣裙，长发垂落遮住半张脸，正站在路灯下仰头望着天空。照片拍摄时间显示为凌晨三点。
门铃突兀响起，林夏吓得差点摔了手机。猫眼外站着的正是苏棠，对方手里还拎着两份早餐。
"你脸色好差，是不是生病了？"苏棠将豆浆放在桌上，伸手摸她的额头，"明明有点发烧，还乱跑什么？"
"不是我......"林夏话未说完，余光瞥见餐桌上的玻璃花瓶。镜面里倒映出两个苏棠，一个坐在她对面，另一个却站在玄关处，穿着与照片中"自己"同款的黑裙，正对着她微笑…
接下来的一周，诡异事件接踵而至。林夏在图书馆复习时，笔记本上突然出现陌生字迹："你为什么要躲着我？"她的社交账号自动给好友群发了莫名其妙的消息，甚至有人收到她穿着透明黑裙的裸照。最可怕的是，每当她试图和朋友提起这些怪事，对方都会露出困惑的表情，仿佛她才是那个不正常的人。
"林夏，你最近是不是压力太大了？"室友陈雨在宿舍里收拾行李，"要不我陪你去医院看看？"
林夏死死盯着墙上的穿衣镜，镜中的陈雨动作比现实慢了半拍。她猛地抓起枕头砸向镜子，玻璃应声碎裂，锋利的碎片在地面溅起清脆的声响。
"你疯了？！"陈雨吓得后退几步，"这镜子还是我们一起买的......"
话音未落，走廊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三个室友冲进来时，却发现林夏瘫坐在满地碎片中，眼神空洞地盯着墙上完好无损的镜子。
"我明明砸了......"林夏喃喃自语，指尖被玻璃划破，鲜血滴落在地毯上，"为什么......"
"夏夏，你别吓我们。"苏棠蹲下来握住她的手，"走，我们现在就去医院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