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想你很快该下大狱了。”
结果狐狸眼神气一笑:
“下大狱?对爷来说,那不是回自个儿家吗。”
林妩:……
“我是认真的。”她正色道:“这里头有个漏洞,难道你们还没发现吗?”
姜斗植愣了一下。
崔逖先是惊诧,然而只略略一思索,面色就沉了。
“宋威侯。”他吐出三个字。
姜斗植也想到什么,面色骤变。
林妩叹气:
“旁的人不认识官印,很正常。宋威侯自己能不认识吗?”
“圣上尚未亲政前,这北镇抚司,可是掌握在宋家手里呀!”
姜斗植的脸色极其难看。
这段历史,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。
当年他还只是锦衣卫的一名小喽啰,凭着卓越的天赋和狠辣手段,得到魏渊帝赏识,成为他暗中势力后,才慢慢地开始往上爬。
彼时的锦衣卫,大半是宋家的人。
而那时候的锦衣卫指挥使,姜斗植的顶头上司,人人皆以为他是草根出身,得了宋家赏识,故而攀上高位。
实际上,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,他是宋威侯的私生子。
父子俩关系十分亲密,宋威侯怎么会不知道,锦衣卫官印长什么样呢?
他既然没有指出逮捕令有问题,那说明——
逮捕令没有问题。
上头确确实实,就是锦衣卫的官印。
围桌而坐的三人,齐齐感到背后发凉,仿佛有一个巨大的阴谋,在不知不觉时,已经笼罩住他们。
“不可能,不可能有人能够盗走我的官印。”姜斗植抿嘴道。
他心里有一团火,憋着一股气。
他想不明白,自己日日戴在身上的官印,怎么会出现在一张他从未见过的逮捕令上面?
而崔逖则坐得板板正正,羽睫半敛,掩住锐利的眼眸,两根白玉般的手指,在桌上一下一下的敲。
“官印在你手中,从不离眼吗?”他突然道。
“你再想想。”
“当然!”姜斗植恼怒地脱口而出:“在下自东傀谷回来后,便未曾签发过逮捕令,哪里用得上它?便是沐浴,也都一直看着。”
他已经可以想象,这点若是被其他人想到了,他们会怎么看待他?
倒是,他便是不被打成劫匪,亦有官印保管不严的失察之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