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国公如此,说明来得很匆忙。
林妩虽然猜到他可能会来,但没想到,来得还挺快。
“颂枝,我是不是对你宽容太过了?你在此大兴酷刑,折磨下人,将我宁国府的良善家风至于何地!”宁国公道。
声音不高,却字字铿锵,犹如一把刀子扎进宁夫人的心里。
“国公爷……”她又叫了一声。
仿佛在恳求,又仿佛在哀叹。
宁国公当着众人叱骂她,一丝儿面子也不为她留。
为什么?
她可是他八抬大轿十里红妆迎进门的的正妻。
一府主母。
堂堂正正的宁国公夫人。
甚至她出嫁前,也是满京闻名的贵女,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啊。
可眼下,宁国公不在乎她的委屈。
他看也不看她一眼。
“毫无根据的事,你竟也敢屈打成招,欺压一个小小的丫鬟,一府主母的气度何在?”他厉声道。
无情的呵斥,如雪花刀片,将宁夫人割得遍体鳞伤。
她头晕目眩,身子晃了两下。
“国公爷,在你心里,我是不是……做什么都是错的?”
她惨然一笑,笑中闪着泪花。
然而,宁国公是冰川上最硬的那块石头,莫说泪花,就是烈日,也无法将他融化。
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看了宁夫人一眼。
“有事说事,勿要攀扯!”他说。
哇呜,好酷哦。
林妩坐在地上看好戏,默默点赞。
但宁夫人却是心碎了。
“好好好。”
她连连应声,笑容更惨白了。
是灰心,更是害怕。
怕宁国公真的跟她撕破脸,她是万万舍不得的。
“既然国公爷认为我是屈打成招,那我便拿出证据来。”宁夫人道。
“只是有了证据,国公爷可莫要再寻其他理由,护着这个贱人!”
她的话,让不少人皱起眉头。
宁夫人真的有证据?
经过短暂的心理平复后,宁夫人恢复了几分傲气。
她朝已经跪了大半天的铭儿,点了点下巴。
铭儿便小鸡啄米似的磕起头来:
“没、没错,小的、小的看见了。”
“那日,小的瞧见五儿鬼鬼祟祟往丫鬟房里走,心里头觉得奇怪,便跟了上去。”
“五儿一回房,便关紧了门。小的透过窗缝一看,她打开了一个盒子,拿出一个玉做的麒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