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惠芬叹了口气,坐下来说道:“何必如此呢。”
高育良声音略显沙哑,像是抽多了烟的缘故:“祁同伟说得对,为官须三思而后行。”
“但三思并非一味冒险,而是要考虑风险、退路与变革。”
多年以来,我只顾前行,从未认真回顾身后隐藏的隐患。
察觉高育良似有话要说,吴惠芬温和地询问:“是什么隐患?”
“吕州的问题。”
高育良沉声说道。
吕州?
吴惠芬不解地追问:“你是说月牙湖美食城的事情?上次祁同伟不是已向你汇报过了吗?你还没有拿定主意?”
高育良长叹一口气:“最近我也在观察立春书记的立场,所以才让祁同伟在吕州推动司法纠正。”
吴惠芬点头回应:“立春书记对此有何态度?”
“他虽然没明确表态,但昨天的会议上提到,有些年轻干部的工作方式过于激进,忽略了地方的团结。”
高育良分析道,“虽然现在提倡早期提拔,但在用人上,依然需要老干部发挥引导作用。”
吴惠芬皱眉:“你是说祁同伟?”
高育良点头:“也许是在提醒我吧。
老干部领完路后,又能怎样?无非是退下来罢了。”
吴惠芬轻笑:“或许是你想多了。”
高育良摇头:“我跟随他这么久,深知他的性格。
祁同伟作为国管干部,他一向不信任。”
“若我和他走得太近,立春书记必然对我产生猜忌。”
“他的意图已非常清楚。”
“假如我要提携祁同伟,”
“那么我就必须让位或另谋发展。”
“我们师徒二人,在汉东只能占据一席之地。”
确实如此。
高育良说道:“他个人的想法并不重要。”
“但他可以通过打压祁同伟,迫使我对局势作出反应。”
“在他看来,我是想把祁同伟培养成自己的继承人,”
“以延续我的政治生命。”
呵。
高育良摇摇头:“不管是他,还是整个汉东,”
“恐怕都误会我了。”
“祁同伟虽是我的学生,”
“却绝非我的接班人。”
不是你的接班人?!
吴惠芬露出困惑的表情。
即便她也始终认为丈夫一直在为祁同伟铺路,
那些行为分明就是把他当作接班人来精心培养。
甚至曾经向她咨询过祁同伟与芳芳的婚事,看看是否适宜。
高育良叹息道:“立春书记的判断有偏差。”
“你们全都误解了我。”
“有时候,就连我自己也会陷入误区。”
“我曾以为,因为祁同伟是我的学生,”
“我们的关系,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