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对陈海因锦旗事件被冷落的情况了然于胸,这也是他故意为之,希望陈海暂时避开风口浪尖,待局势稳定后再作安排。
然而避风头的意思是减少露面机会,降低工作参与度。
为何又要介入如此敏感的案件?
尤其还是关乎自己儿子、备受公众关注的案件。
这算什么避风头?
因此,张友成困惑地追问:“陈海不是在调整阶段吗?为何一苇的案子会落到他头上?”
“祁同伟为何交给他?”
“这是祁同伟的决定?”
我……
郑双雪本想隐瞒真相。
她既然拨通了张友成的电话,便意味着她渴望他介入其中。
若是张友成稍作干预,事情的始末便会明晰。
既如此,不如直言。
“没错,是我让陈海去见祁同伟的。”
“我希望能通过陈海为他美言几句。”
“借此向祁同伟传达我们的立场。”
“剩下的,就交给他自行决断吧。”
张友成微微一愣。
作为从业多年的法律界人士,他曾亲历诸多反腐败行动。
张友成清楚地意识到,领导干部家中有个不成器的亲属,是何等棘手的问题。
在集体学习时,上级多次提及,应严管家人,这不仅是对家人的负责,更是对自己的负责。
然而,过去的案例对他来说不过是故事,他仅当耳旁风,未曾认真思索。
如今事涉自身,他顿觉芒刺在背,如履薄冰,百般不适。
他倚坐在椅背上,对着话筒追问:“那么当下呢?祁同伟知晓你的意图了吗?”
郑双雪陷入沉默。
确实知道了。
但……
张友成再问:“你让他自行处置,他可有行动?”
郑双雪依旧无言。
虽有所行动,却……
张友成轻叹:“你可知我为何阻止你与祁同伟接触?”
“若我能轻易接近他,还需你提醒吗?”
“初次见面,祁同伟的确难以让人产生亲近感。”
“问题的关键在于,你无法适应他的处事方式。”
“你的惯常手法,在他面前毫无效用。”
“因此,你会觉得他尤为不悦。”
“不过,无论如何。”
“你都不能否认,他在专业上的造诣十分突出,领导才能亦是佼佼者。”
“从林城起,他对组织交付的任务总是完美完成。”
“这在官场中实属难得。”
“毕竟每位领导的喜好不尽相同。”
“能同时满足他们的期待,展现应有的价值,这本身就是一种非凡的能力。”
“这些年他的步步高升绝非偶然。”
“这也是我放心将案件托付给他,而不让你参与的原因。”
张友成忽感疲惫:“如今如何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