实验室的灯光总是惨白的。
张平凡坐在父亲研究室的角落，膝盖上摊开一本厚重的《灵能机械理论》。那些复杂的公式和参数像蚂蚁般爬满书页，他盯着同一行字已经看了十七分钟“灵能共振频率与机械核心的适配性曲线”却一个字也没读进去。
门外传来脚步声。
“哥哥！”
一个小小的身影猛地扑进研究室，带着阳光和糖果的气息撞进他怀里。张灵玥仰起脸，眼睛亮得像星星。
“我今天学会用灵能折纸鹤了！你看”
她掌心浮起一团淡金色的光晕，灵能丝线在空中交织，渐渐形成一只振翅欲飞的光鹤。
张平凡下意识伸手想摸，纸鹤却在触碰的瞬间溃散成光点。
就像他每一次失败的灵能测试。
“对不起……”妹妹的笑容垮了下来，“我还不熟练……”
“很厉害。”他揉乱她的头发，声音比想象中沙哑，“比哥哥强多了。”
母亲把最后一道菜端上桌时，父亲的通讯器又响了。
“S级项目紧急会议。”他扫了一眼光幕，起身拿起外套，“你们先吃。”
餐厅安静得可怕。张平凡数着叉子划过餐盘的声响——母亲十七下，妹妹二十二下，他自己……
根本食不知味。
“哥哥。”灵玥突然戳了戳他的手臂，“明天学院开放日，你能来吗？”
他张了张嘴，却听见母亲轻声说：“灵玥，你哥哥明天有灵能适应性测试。”
妹妹的眼睛暗了下去，但很快又亮起来：“那测试结束后来看我表演！我是领诵哦！”
那天他站在测试舱里，看着第无数次归零的灵能读数，最终还是没去成学院。
后来，妹妹回家的次数越来越少。
“SS级天赋者需要特殊培养。”家族长老们如是说，把十二岁的灵玥送进了精英学院。
她最后一次跑进研究室时，制服胸口已经别上了星辰徽章。
“哥哥！我交到朋友了！”她兴奋地转着圈，“林教官说等我十六岁就能契约星辰级机娘！”
张平凡正在焊接一块电路板，烙铁在掌心烫出红痕。
“真好。”他听见自己说。
妹妹突然安静下来，小手覆上他烫伤的位置。淡金色的灵能流过，皮肤瞬间愈合。
“我会成为最强的灵能者。”她凑到他耳边，呼吸带着草莓糖的甜味，“然后找最好的医生治好哥哥！”
三个月后，家族议会全票通过决议——张灵玥转入中央星区培养基地，即刻启程。
“张平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