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接受提名就等于跳进政治陷阱！"安宁将平板电脑扔在床上，"他们会要求你淡化无界科技的中国身份，用个人荣誉诱惑你背离初心！"
顾寒舟扯开领结："那你希望我怎么做？永远困在'中国科技企业'这个标签里？我们需要国际舞台！"
"我们需要的是平等的国际舞台，不是跪着求来的入场券！"安宁的声音突然拔高，又迅速压低，"寒舟，记得陈老师临终前说的话吗？'科学家的脊梁比技术更重要'。"
顾寒舟走向窗前，塞纳河的波光映在他紧锁的眉间。沉默良久，他低声道："给我三天考虑。"
次日清晨，安宁被电话惊醒。公司CTO焦急的声音传来："安总，全球三十家媒体同时发文，质疑量子意识网络侵犯'认知自由'！"更糟的是，某NGO发布"调查报告"，声称无界科技在非洲的医疗项目实为"脑数据采集"。
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舆论围剿。安宁立即启动危机预案，却发现顾寒舟早已出门，只留下字条："与国际科技联盟早餐会，勿扰。"
巴黎的秋雨持续了一整天。安宁在酒店会议室连续视频指挥了八场危机公关，舌战各国记者。当顾寒舟傍晚归来时，她正注射胰岛素——连日高压让她的血糖再次失控。
"为什么不告诉我？"顾寒舟看着妻子苍白的脸色，内疚涌上心头。
安宁疲惫地笑了笑："你有你的战场。"她推过一沓文件，"这是舆情分析，所有攻击都源自三家关联基金，背后是......"
"斯通集团的残余势力。"顾寒舟接话，突然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，"我今天拒绝了提名。"
安宁怔住了。顾寒舟继续道："但我提出了替代方案——由无界科技发起'全球量子伦理委员会'，邀请各国科学家共同制定规则，而非被政客垄断话语权。"
这个转身漂亮至极。安宁看着丈夫眼里的光彩，恍然看到当年那个拒绝硅谷高薪、毅然回国的青年。她伸手抚摸他新添的白发："代价是什么？"
"欧盟合作项目可能搁浅，美国市场准入再延三年。"顾寒舟苦笑，"但中国科协承诺全力支持我们的委员会。得失之间......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