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剩下风声,还有伤员压着嗓子的呻吟。
一个汉子没忍住,走到旁边,一拳头就砸在松树上,砸得那树皮都开了花。
许青山,撕开王虎胳臂上那早已被血浸透的衣裳。
伤口不深,可那伤口周围的皮肉,却泛着一股子不正常的黑紫色。
几条头发丝粗细的黑线,正顺着他的血脉,一点点地,朝着他心脏的方向,往上爬。
“公子,虎子兄弟他...”李黑风不知什么时候,也跑了过来,他瞅见王虎的伤,话也说了一半就卡住了。
他顿了一下,才又开口。
“后头...营地里,还有活口。”
许青山没回头,眼睛还死死地盯着王虎胳臂上那几条黑线。
“什么活口?”
“女人,好几个,都关在笼子里。”
许青山没应声。
他从怀里摸出一片干巴巴的,赤红色的叶子,塞进嘴里嚼烂,然后把那药渣,不由分说地,就糊在了王虎那片发黑的伤口上。
他站起身,对着李黑风。
“找几个靠得住的妇人过来。烧热水,拿干净衣裳,先弄点热乎的米汤给她们灌下去。”
“别吓着她们。”
他处理完这事,又快步回到王虎跟前。
他看着王虎胳臂上,那几条又往上爬了一小截的黑线,那双眼睛,一下子就红了。
他脑子里,飞快地转着。
解毒?他不懂。
可他手里,有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东西。
火灵椒!
那玩意儿,通体赤红,入手滚烫,蕴含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火热之气。
按照最朴素的道理,至阳之物,或可克制这至阴之毒。
可这只是个想法,没人试过。
火灵椒的药性,霸道无比,王虎如今这身子骨,能不能扛得住,也是两说。
一个不慎,不是解毒,是催命。
这,是在拿王虎的命,去赌一个他自个儿也拿不准的可能。
旁边那老兵教头,也看出了他的心思,他拉住许青山。
“公子,使不得!那是火毒,这是血毒,以毒攻毒,那是拿命在赌啊!”
李黑风也皱着眉头。
“公子,方教头说得在理。虎子兄弟的身子骨是硬朗,可也经不起这么折腾。要不...咱们再想想别的法子?”
许青山看了他一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