侯亮萍嗤笑一声。
会有多少宽大呢?
他在青莲市的行为,不是早就惹恼许多人了吗?
赵立春执政时,这算不了什么大事。
或许还有人赞赏这是他鲜明的性格。
可现在呢?
“墙倒众人推,破鼓万人捶……”
没错!
侯亮萍心知肚明!
如今的赵立春如同那即将倾塌的“高墙”,而他就是那面即将被众人击打的“破鼓”!
“覆巢之下,焉有完卵?”
这道理,连晓学生都明白!
侯亮萍自嘲地想,自己恐怕是祁同炜案中最冤的大替罪羊。
单凭一条危害 ** 生命的罪名,就足以让他万劫不复。
更别说祁同炜出狱后是否会报复他。
谁知道祁同炜会不会因为所谓高尚品行放过他?即使祁同炜能释怀,其他人呢?那些曾屈服于祁同炜势力的青莲市官员又如何看待他?
“完了,彻底没退路了……”侯亮萍喃喃低语。
“年轻人,何必这么消极?一切尚未定论。”被捆绑的老者慢慢仰起头,脸上挂着扭曲的笑容。
侯亮萍皱眉瞪视着他,“有人也曾像你这般绝望,在孤鹰岭中弹四次,命悬一线。”
老者目光游移,“他曾和你一样绝望,那是一种濒临死亡的煎熬。”
侯亮萍呼吸粗重,已猜到老者话语中的深意。
“他的痛苦不过是临终的折磨,绝非真正的绝望!”侯亮萍低声怒吼,举起手中的 ** 。
老者却毫不在意,“你错了,错得厉害。”
“我错了?最好三思而后言!”侯亮萍冷哼,眼中掠过一抹杀机。
老者依旧镇定,“你错了,错得极重。”
侯亮萍盯视他数十秒,最后移开视线,“果然,我一无是处。”
回想起以往借助赵立春之势都没能让副市长屈服,本以为自己尚有书生意志。
如今,掌握着“众生萍等器”,却连一个毫无抵抗能力的老人也无法震慑。
事业崩塌,感情破碎,他的人生一团糟。
甚至性命也可能难保!
“他当时失去的岂止是生命?”
老者轻声说道。
这低沉的声音并未触动侯亮萍的注意力。
他的视线依旧空洞地投向窗外。
“他丢掉了爱情、未来,以及一切的一切!”
侯亮萍的身体忽然剧烈颤动。
耳畔微响,缓缓偏过头。
老人唇角轻扬:“年轻人啊,若失去这些,活着又有何意义?”
“生命的真谛,在于握有这一切,”侯亮萍低声道,“可也正因为一无所有,生命才愈发空洞。”
“真的如此空洞吗……”
侯亮萍低声呢喃,旋即爆发出一声尖锐的狂笑。
“哈哈!没错,你说得对,我现在简直毫无价值!”